&esp;&esp;再往下,是一道道刺眼的伤痕,江瑟箐抖如筛糠,眼泪扑簌饿地往下掉,她牵起季音棠已经僵硬的手抚摸自己的脸,手很冷,也很僵硬。
&esp;&esp;江瑟箐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你醒醒啊!醒一醒!你不是说好了要替爸爸爱我吗?你为什么也食言了!你们都食言了!”
&esp;&esp;“你们一个个都说爱我,又都离开我!我不是小孩了!我不要你们哄我……”
&esp;&esp;…
&esp;&esp;“今今小宝贝,爸爸永远都爱你!”
&esp;&esp;…
&esp;&esp;“宝宝,我喜欢你,我会代替你爸爸爱你,但也会是以季音棠、以恋人的身份爱你。”
&esp;&esp;…
&esp;&esp;“你们都喜欢骗我……”
&esp;&esp;“为什么都骗我呢……你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
&esp;&esp;“我的生日,也是你们的忌日。”
&esp;&esp;48后记
&esp;&esp;在写下死亡证明后,□□便被确认了死亡,灵魂不知飘泊何处,唯独只剩病床前近乎晕厥的爱人和那疯癫的母亲。
&esp;&esp;在为遗体火化之前,季贞芳匆匆地见了季音棠的最后一面,只不过是阴阳两隔。
&esp;&esp;她的病又犯了,她嘟嘟囔囔地念叨着:“死了好啊死了好,你的孽种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esp;&esp;周围是汇聚成流的鄙夷目光。
&esp;&esp;把骨灰带回了淳城,季音棠也算落叶归根了。后事是陈家人过来帮忙操办的,葬礼上很多同学都来了,除此之外,陈斌也来了。
&esp;&esp;陈斌西装革履,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季音棠的遗像,背有些佝偻,四十多岁,但鬓发间已然生出一些白发,眼眶发红,但依旧俊美。不得不说,陈斌和季音棠父女很相像,眉毛和鼻骨就像是复刻的那般。
&esp;&esp;季贞芳坐在屋子里,但透过院子大门,一眼认出了虐待她的男人,她双臂环着自己,瑟瑟发抖,但过了一会又神情阴狠,没有丝毫犹豫,冲出门狠狠拽住陈斌头发,骑在他身上重重地打了一下又一下耳光,嘴边喃喃着:“我要杀了你陈斌,我要杀了你!”
&esp;&esp;江瑟箐吓得站起来,她能理解季贞芳作为受害者的恨意,但是,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该报就报该还就还,平时她不会管,但这偏偏在季音棠的葬礼上。
&esp;&esp;他们作为父母,不该在女儿的葬礼上胡闹。
&esp;&esp;江瑟箐不敢和季贞芳对峙,毕竟疯子可不会管谁才无辜,于是使了个眼神给保镖,直接把他们请出门外。
&esp;&esp;后面就先由季氏族长开头向季音棠的遗像行礼,敬香,然后就是其他长辈,长辈做完仪式之后才是小辈们行礼。
&esp;&esp;再之后就是骨灰安葬。
&esp;&esp;季音棠的骨灰,是江瑟箐亲手洒下的,她将她埋在海棠树下,此后只望,君常入梦。
&esp;&esp;树旁是清澈的小溪,流水潺潺,树叶随之演奏自然的歌儿,云儿在蓝天飘啊飘,不知飘了多久,与伙伴相撞,可能是伤到了,眼泪不停的落下点地,随着迷雾纠缠于人世间。
&esp;&esp;江瑟箐倚在海棠树下,全身都被雨点打湿,冰凉的雨并不温柔,砸在手背上真疼啊。
&esp;&esp;雨也砸到了心吗,为什么心脏也好疼呀。
&esp;&esp;姐姐呀,快来抱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