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以为他是死了,没想到竟又在你们二人身上诊出这蛊,现在看来,他兴许是自己老了害不动人,又收了徒弟来继承他的衣钵吧。”
祁恪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
兴许当年他们决裂时,他便应该把他师弟杀了,否则当年江湖上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人遭了他的毒手。
如今竟还叫他发展出了自己的徒弟。
老祸害又教出个小祸害。
李嗣音听得云里雾里,这蛊是程英给她下的啊,怎又说是祁神医的师弟的徒弟?难道程英是拜了他那师弟为师?
“神医,”
李嗣音问道:“敢问您师弟,叫什么名字?”
“他叫祁恕,我们师门的人都随师父姓祁。”
祁恪道:“只不过,兴许你们更熟悉他的另一个名字。”
“他在江湖上还有一个外号。”
“蛊疯子。”
话音落下,李嗣音仍是没什么反应,赵闵却是一拍大腿,直嚷道:“这不是程英他师父吗!”
当初为了让他解蛊,夏元帝可是把查到的关于程英的所有资料都给他看了。
当年程英家破人亡后不就是半道上被一个蛊疯子给拐走了嘛!那蛊疯子既把他当药人用又把他当徒弟培养,这才让程英学了那制蛊之术。
赵闵顿时把前因后果一股脑儿地全给祁恪说了,说完才不禁感慨,怪不得这祁神医能解这蛊,原来是人家师弟教出来的徒弟下的蛊!
这一通曲折故事,着实惊呆了众人。
祁恪歉然地看着李嗣音和燕澄朝道:“是老夫管教师弟不力,才让你们遭了这飞来横祸。”
李嗣音忙摆手,“神医不必揽责,是您师弟的徒弟干的,是他的错,与您无关。”
燕澄朝问道:“那神医,这蛊您能解吗?”
“能是能解,”
祁恪点了点头,只是,“这蛊虽有我师弟的影子,但终究不同,要想彻底将蛊解除,恐所需时日较长。不知诸位是什么打算?”
他这话很明显是在说先前李嗣音犹豫之事。
李嗣音犯了难。
她不想成为那个最后决定的人,咬唇问道:“祁神医,可还有旁的法子……我、我已离宫两三月,我想家了……”话音越落越小。
她这理由说出来,总显得有几分不懂事。
祁恪沉默了会儿。
他是有法子,但他一开始没说的原因,是不想坏了自己规矩:来他这儿求医的,不管什么身份都得自己来找他治,他断不会去迁就对方。可一想到这俩孩子身上的蛊是出自他们师门……
祁恪叹了口气,罢了。
“老夫是有旁的法子,”
祁恪道:“罢了,就当是我为我们师门犯下的错赎罪吧。九公主和世子不必在这儿久留了,给我十日时间,老夫将解药交给你们。”
“只是有一点,这解药需得吃上四月,那蛊才能完全拔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