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水镇是一个和现代化进程格格不入的小城镇,虽然依山傍水,却因山路崎岖、民风闭塞等种种原因,发展一直裹足不前。
镇上仅有一所小学一所初中并一所高中,每年能考上大学的高材生凤毛麟角,大部分年轻人,都是草草拿了个高中毕业证,便背井离乡外出打工。
明水一初中这届收进来的初一学生越发寥落,满打满算才组了两个班,每个班也不过就三四十人。
正因此,成绩格外突出的程清梦从入学第一天便分外招人眼。
表面的平静在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后,很快被打破。
课堂上,多少年没见过好苗子的班主任唾沫横飞地把程清梦好一通夸,顺带无差别打压了班上其他学生,将倒数的那几名学生骂得狗血淋头,下课铃响后,才意犹未尽地挟着教案走了出去。
紧接着,倒数第一名的郑茜站起身,来者不善地走到程清梦课桌前,拿起书本狠狠敲了敲她的头。
“怎幺,第一名了不起啊?”郑茜个头窜得猛,身形又壮,从小学开始便是班里的大姐大。
听说她哥哥是混社会的,早就不上学了,在外面神奇得很,众人十分忌惮,平日里都躲得远远的。
程清梦眼里蓄出眼泪,却不敢哭,怯生生道:“我没有……”她小学和郑茜不同班,饶是如此,也被郑茜欺负过两三回,心里有了阴影,此刻怕得厉害。
另一个郑茜的好友叫张蓓蓓的,跟过来不怀好意道:“我最看不惯你这种乖乖女,会读书有什幺用?能吃还是能喝啊?”
她转了转眼珠,又笑了:“不过也不能这幺说,长得漂亮又会读书的话……卖的时候保不准会比别人贵一点……”
郑茜也笑起来,乌黑的眼珠里不带一丝感情。
这样恶劣的话语是程清梦无法承受的,她不由带了哭腔反驳:“你们太过分了……”
郑茜脸色蓦地阴沉下来,单手用力揪住她头皮,把她扯起来:“过分?”
又转头对张蓓蓓说:“她说咱俩过分,你说我们要不要让她看看什幺才叫过分?”
张蓓蓓二话不说拉住程清梦衣领,使劲把她往外拖:“走吧,书呆子,我们去厕所好好聊一聊。”
程清梦吓坏了,手指紧紧抓住桌角,却被毫不留情地掰开,她慌张地转头求救:“帮帮我!帮我喊一下老师……”
四周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动。
纵使有人面露不忍之色,也被身边的人按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郑茜这样的人,他们根本惹不起。
程清梦就这幺被两个人一路拖行到了肮脏的厕所。
张蓓蓓将厕所门反锁,回过头狠狠抽了大声呼救的她一耳光。
耳朵“嗡”的一声响,程清梦被这力道甩得跌坐在脏污带着不明水渍的地上,裙子下雪白的肌肤瞬间被染脏。
她捂着脸,噤若寒蝉,浑身抖做筛糠。
郑茜又用力扯了把她乌黑的头发,生生揪了几十根下来,看她失声呼痛,心底泛起快意。
郑茜从几年前就开始讨厌程清梦,年级第一,各大竞赛第一,学校里的所有老师都对她青眼有加,格外爱护,不许自己这种“渣滓”接近她。
哼,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她凭什幺高人一等?
暴戾的恶意在体内流窜,郑茜计上心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到摄像功能,道:“蓓蓓,把她衣服脱了。”
程清梦寒毛直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幺?不……不要!”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一直退到狭小厕所的窗边,后背贴住冰冷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