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吧,不用还!”又怕月牙有顾忌,她又道,“就当我们的住宿费,可好?”
月牙抬眼看她,眼中都是不解。
阿絮指了指天,“天将晚,行路难,望姑娘行个方便。”
这样,月牙才将银票收了起来。其后,三人也才一道入了镇。
随着月牙到了她家,才现“家徒四壁”一词绝不虚假。
月牙家里是土着的茅草屋,一共就两间屋子,屋子里面除却两张床榻,也就剩些锅碗瓢盆了。那些锅碗瓢盆上都有豁口,瞧着就是年代久远的。
原本家徒四壁倒也不打紧,偏还摊上一个爱赌博的爹爹,使得这个家里雪上加霜。也难怪,一百两银子就将月牙给卖了。
“家里没什么好招待客人的。”月牙低着头,一脸的难为情。
舒眠轻声道,“没关系,有地处歇歇脚,已经很好了。”
阿絮虽有些不自在,却也没表现出来。
月牙说,她爹爹又去赌场了,晚上应当是不会回来的。如此,家里的三个女子,倒也睡的舒坦。
次日,舒眠与阿絮醒来时,已经不见了月牙的身影,阿絮猜测,或许是她自个儿去刘员外家谈退亲的事儿去了。毕竟,想要等她爹爹去说退亲的事,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二人本想着等月牙回来,跟她道一声“恭喜”,再次与她告辞,这才离开。只是一直到了晌午,都不见月牙的身影。
二人相视一眼,极具默契的就往刘员外家去。
话说,这刘员外家住的还挺远的,住在镇子的最东边。到了才知,这富果真是富,一路走来都是如月牙家那般的土墙房,唯有刘员外家富丽堂皇。
倒不是说有多富贵,只是这才是正常的宅院。
此刻刘员外家张灯结彩,像是在办喜事。来赴宴的人倒是不少,就是本地的知县也来了。
“不是来退亲的嘛?怎么…办喜事了?”阿絮皱着眉头,不明就里。
舒眠也是不知,只是趁着前院人多事杂,又都是前去吃席的人,这便拉着阿絮混了进去。现下,也唯有寻到月牙,才能知晓其中缘由了。
刘府说大不大,寻起新房来倒也容易,二人也没费什么波折,便寻到了月牙的所在。
而今房中,也唯有月牙一人。
此刻月牙身着嫁衣,红彤彤的嫁衣如火倾城,当真是极美的。只是月牙脸上不见笑意,倒是失了几分感觉。月牙对着铜镜呆,满面泪痕,竟是连舒眠二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月牙姑娘,究竟生了何事?”阿絮一见月牙,便问出了声。
冷不丁听到阿絮的声音,月牙都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待回头当真见着两人,月牙这才委屈的放声大哭,“对不起,婚事没退成,银票也被刘家收走了。”
“岂有此理,这不是逼婚嘛?”阿絮气的牙痒痒,“你等着,我现下就去为你讨个公道。”
阿絮气汹汹的往外走,被舒眠一把拦住,“做事不要毛毛躁躁的,凭你,打人家一屋子?别到时候人没救出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可是再等,月牙姑娘真要嫁做人妇了。”
二人争执之际,月牙扑通一声跪下,“多谢二位恩人,只是月牙认命了,便请二位恩人莫要再管了吧。”
“月牙姑娘,究竟生了何事,你且与我们细细说来。”舒眠可是不相信,昨日还铁了心要退亲的人,这下竟就认命了。除非,期间生了什么,或者,她被人拿捏住了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