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
听了冯云的禀告,皇帝气的脸色白,高德连忙奉上参茶,过了一会儿,皇帝才缓过来。
“请父皇恕罪,此关系国之社稷,不得不连夜禀告。”季子墨躬身。
“请陛下恕罪。”冯云也道。
皇帝抬手:“国事要紧。”遂对高德大监低声说了几句。
殿内空旷,冯云听到是要高德去后面取什么东西。
不多时,高德取了本册子出来,交给了季子墨。
“本想在你继位时给你,既已经欺上门来,你就先拿去吧。”皇帝道,“这是朕早些时候查到的和六大家可能相交的官员。”
“是,谢父皇。”季子墨。
“去吧。”
季子墨冯云正要退去,皇帝又唤住:“收拾了,再出宫。”
语气里掩不住的嫌弃。
冯云讪讪。
季子墨手中的册子微微的晃了下,冯云眼角一瞥就看到了季子墨额角散落的丝。
他比她还不如。
冯云嘴角抿起。
季子墨眼角微弯。
看了个满眼的皇帝闭上眼,沉声:“出去。”
“是。”
季子墨冯云应诺,退下。
……
站到皇帝的寝宫外,冯云看着季子墨,季子墨看着冯云,两人不约轻笑了两声。
季子墨翻开册子,微亮的天色下册子上的字迹已经能看的清楚。
人名官职籍贯,简略官历。
有的被划了,有的被红笔划过,有的被蓝笔划过。
有的人名,冯云看着眼熟。
“红笔划过的是明正典刑,蓝笔是贬迁。”季子墨道,“前几次父皇已经处理了一些。”
“那这次就从工部,兵部着手?”冯云问。
季子墨点头,先前的柔和温煦眨眼间消失不见,虽仍是散乱着头的模样,可眼中精光顿射,和刚才判若两人。
……
宫外,天蒙蒙亮,就有京兆府的官差上门请人。
京兆府七品推官,新科榜眼昨夜门前遇害,听闻早些时候曾与你家有过摩擦争执。哦,不是为拿人,只问当时人在哪里,做什么,还请衙门供词画押。
更还有早先已经问讯过的京兆府内外地痞之类再次严逼,严查孩童被拐及宫中贵人物品失窃之案。
宫中御林军卫的库房也被彻查三个月以来的物品出入单库。
一开始只有京兆府,大理寺。
待早朝过后,刑部,都察院都忙起来。
朝会上,太子言:“太子门生,大婚之前,家门遇害,而早先他所查之案与宫中,与元夕夜案息息相关,歹人何意?诸位都是朝中大臣,知道的比本殿多,本殿只说父皇圣言,严查,严惩不贷!”
“诸位大人,本殿就要大婚了,诸位想要如何恭贺本殿?本殿拭目以待!”
太子冷眼看过朝中的诸位大臣,虽太子还是之前那般俊美,但眉眼间的冷意已经有了陛下的影子。
陛下的身体,即便是民间的百姓也知道大概,眼前的太子很快就会登位,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这个时候不好好表现,难道是想太子登位后先一个被弄到下面去?
除却三司,即便是和自己无关的衙门也都表示自查。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主事一碰头,决定先查工部兵部。
听说凶器是一支标着“御制”的箭矢,那箭矢除却在御林军卫的库房里,兵部军器监也有,而工部负责采办原料,也脱不开干系。
牵连到工部有些牵强,可眼下也顾不上。
为的就是严谨。
胡神医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王文至挺过了一夜,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