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谢谢!
女生们听了立刻偏到两边,留出路。
舒茹捋了下刘海,这对比要不要那么残酷。
正想要挤出去的人看着漫步走来的人,一下怔在原地。
“你……”刚要出口的话在那人伸手拽住自己的手后戛然而止。
惊喜说不上,惊吓倒是不少。
傅泽陌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样子,眉毛一挑,“出去聊聊。”
唐宛贞好不容易回过神,大庭广众下又不好挣脱,众人的目光聚集到她们身上,似乎可以将他们看穿,于是点点头。
……
一路上上傅泽陌拉着她走到走,直到走到小树林,途中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都去了上课,一路无人。
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这时已经是夏末秋初了,天气很舒服,唐宛贞却觉得很热,尤其是被牵住的手,她真怕手心出汗。偷偷用余光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人一身灰色休闲套装,简单到极致却丝毫减损不了他的清俊,都说人靠衣裳,如果皮囊不咋地,衣装再好也只是东施效颦。
傅泽陌哪知道女孩心里的紧张,直到找到一个他认为很隐蔽的地方才停下脚步,原本想要说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唐宛贞不自觉的舔了下唇,那是她紧张时特有的习惯,轻轻抽出自己的爪子后不自觉地在身侧蹭了蹭,似乎还留有那人的体温,脸上微烫,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率先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傅泽陌原本心绪不平,却看到她面色平静,鼻头却沁出细细的汗珠,原本的忐忑荡然全无,“你母亲明天是不是要做产检?”
唐宛贞早出晚归,对家里的事不是很了解,“我不知道。”
傅泽陌说,“今晚回去后记得确认,如果真的是,明天一定不要让她去。”
唐宛贞看着他颇为严肃的神色,有些不解,“为什么?”
那人深深地凝视了她一会,良久才说,“具体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想让家人平安,就绝对不能让她去。”
唐宛贞沉默不语,她总感觉他像是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事,比如徐汐,比如她母亲。他说要想家人平安,就不能去做产检,如果不按他所说的去做,那会怎么样?
头顶飘来一句,回去上课吧!
她转身缓缓走着。
傅泽陌看着她木木地样子,心里一紧。半晌才往校门的方向走。
学校教室书声琅琅,教室外静谧安宁,谁也看不到那人独自前行时的背影,命里颠簸曲折浓缩在一个十八岁男生的身上那是怎样的沧桑。
他走得很快,就像来时不带走半点尘埃,许多事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他数夜辗转难眠,不知可以向谁倾诉。说到底,他只想向一个人倾诉,毫无隐瞒,可那个人离他太远。
……
唐宛贞回到教室后,课已经上了七八分钟,原本该认真听课的人,此刻怔忪之中。
“唐宛贞,这个双曲线的离心率怎么求?”
她起身缓缓抬头,就见到数学老师微微皱眉,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隐隐有生气在燃烧。
数学老师不喜欢学生走神,尤其是在关键的时候,这孩子数学一直不好,在理科班里数学不好真的很致命,数学拔尖的一下就能拉开四五十分的差距。轻叹了口气,摆了下手,“坐下吧!认真听课。”
唐宛贞听了缓缓坐下。
下课后,舒茹看着一直沉默的人,有些疑惑,戏谑道,“傅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一副魂都没了的样子。”
那人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说话。
舒茹像个好奇宝宝,誓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他是不是说了什么?”
话音刚落,那人原本迷蒙的目光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不言而喻。
舒茹看出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也不再问了,大抵是少男少女互相思慕,说说情话,拉拉小手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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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贞回到家,唐薇正在客厅看电视,怀孕的这些日子,她没有孕吐、睡眠不好的问题,除了夜里上厕所有些频繁,肚子又大不方便外,胃口还是很好,原本身形纤瘦,也丰膄了几分。
“宛宛,今天怎么没在学校上晚自习啊!”
唐宛贞走到母亲身旁坐下,凝视着那凸起的肚子好一会,才开口问,“妈,你们明天要去做产检吗?”
唐薇嗯了声,心想:这孩子是不是怕有了弟弟,家里人对她没那么多关注了。
闻言,她身体一僵,果然如他所说,“不能缓缓吗?”
“已经跟医生预约好了,”唐薇回答后,见她神色复杂,反问,“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唐宛贞说了句没什么,她哪有什么事,但要阻止他们又说不出正当的理由,难道说傅泽陌告诉她,不能让爸妈明天去做产检吗?看来这事得从长计议。
……
晚上吃了晚饭后,唐宛贞没有做作业,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想办法,想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理由。于是,想洗个澡再慢慢想,在衣柜里找了套睡衣,进了浴室。
洗着洗着,看着喷头撒下的水。如果自己病了,那爸爸会送自己去医院,就不会和妈妈去做产检了。想着,手已伸出将调节水温的按钮直接调到冷水。
夏末的晚上微凉,冰冷的水浇在在身上冷得让人哆嗦。少女紧闭着眼,面朝着冷水,被一遍又一遍浇着,一会儿是不顶用,起码得一个小时。随着时间的推移,体温似乎从身上慢慢下降,刺骨的寒冷让她止不住战栗,却依旧没有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