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怎么会是不要你了?”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企图掩饰此刻的心慌。
戚许到没感觉到什么异样:“我要是娶妻了,是不是就不能和你一间屋了?那,以后我要是难过伤心,你还会安慰我吗?”
沈书元在衣袖中的左手,瞬间握起,这一刻他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太对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委屈的戚许,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他只觉得心慌,前所未有的心慌。
就像这辈子,他终于遇到了第一件,他无法掌控的事情。
不仅无法掌控,他还无法不管,无法充满理智的去分析以后。
他和戚许,不对,是他对戚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别不理我
因为心慌,沈书元都没等到沈岭回来,就急匆匆的回家了。
戚许看到他这模样,以为他是在气自己说的话,委屈的站在店内,看着自己刚才被握住的手腕。
他虽然不如沈书元有学识,但自小就生活在田间地头,听得最多的就是一些家长里短。
他知道自己不想成亲,是因为他喜欢沈书元。
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在他贫瘠的常识里,并没有发觉,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其实是他的性别。
他觉得,他们两人是契兄弟。
沈家不想对外说,那就不说,但就算不说,自己也是啊,为什么一定要娶妻呢?
他可以就这样跟着沈书元,他若是想娶妻……
戚许委屈的深吸了一口气,坐到了刚才沈书元坐的椅子上,端起他喝过的杯子,尝了一口被他剩下的茶。
娶了,就娶了呗,自己一样对着她好,不就行了。
以后的自己,是表兄也好,是小厮也好,只要还能站在他的身边,看到他,就可以了。
但如果自己娶妻了,总有一天是要离开沈家的,总不能死皮赖脸的待一辈子吧?
戚许低头看着地面,但怎么拒绝呢?
而且就算拒绝了,沈家又真的会让自己待一辈子吗?
戚许想不明白这些,站起身,拿起抹布,开始擦拭店面,现在的他肯定是无法习字了。
沈岭回到店里,看着被擦得锃亮的铺子,有些诧异的看着戚许:“这在干嘛呢?”
“爹,你回来了。戚许故作镇定:“我想着,这几天万一有人来店里贺喜,干净点,不是好看些嘛?”
沈岭点点头:“说的对,我倒是疏忽了。”
戚许点点头,没说话,继续埋头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