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哥哥,可他犯错和我有什么关系?”戚许的弟弟不解地看着沈书元。
沈书元点点头,看向了戚家夫妻:“他是他哥哥,用自己换的银钱救活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都不和他说吗?”
“我们说没说和你有什么关系?更别说我们说过了!”戚母翻了个白眼说道。
沈书元点点头,走到戚许的身边,将他拉起:“吃饭了。”
“我也要吃饭!”戚许的弟弟开心的拉住戚母的手腕:“娘,我也要吃。”
沈书元却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只是用力的拽着戚许的胳膊。
戚许第一次反抗了他,挣脱自己的胳膊,抿着唇,低着头,不说话。
“老大,人家沈少爷亲自来请你,你这是在干什么?”戚父故作威严的说道。
沈书元却没有再强求,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喜欢跪着,那就跪着吧,不让你起就别起了。”
戚家夫妻没想到沈书元就这样走了,他们对视一眼,都去拉戚许:“起来啊,你这是给谁看的?”
戚许纹丝未动,戚父的火气也上来,直接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干嘛?你也准备当泼出去的水?”
戚许弟弟一开始还拉着娘的胳膊,想出去吃饭,看到这巴掌也不敢再说话,只能怯弱的拉着娘的衣袖,躲在她的身后。
沈书元自然听到了声音,他迈入主屋,看了沈岭一眼,低下头什么都没说,坐在了桌边。
“不行,之前的银钱也别要了,这么久戚许也做了不少事情,帮了不少忙,虽然按照工钱算,也不用不到五两银子,就当打赏他们了,让他们走吧。”
沈母就算心疼戚许,却也不希望这一家子往后再闹,那耽误的是自己儿子的前程。
沈岭看了一眼沈书元,看他沉稳的吃着饭,便知道他也是同意了,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戚父还在训斥戚许,就看到沈岭走了进来,他立刻摆出笑脸:“你看这孩子,太倔……”
沈岭看了一眼跪的笔直的戚许,转头看着戚父说道:“大过年,你们既然需要戚许,那就带他回家吧,之前的银钱我们也不要的,契书也一并带走,你我两家就当从没见过。”
“不是,不是,我们哪是来带戚大走的啊。”戚母赶紧说道。
沈岭眼神冷淡:“那是来干嘛的?你要明白,戚许进了我们沈家的家门,生杀都随的我们,你们凭什么进这扇门?”
戚母拉了拉戚父的衣袖,戚父清了下嗓子,梗着脖子说道:“他是我们家的儿子,从小养到大,哪是五两银子就能买走的。”
沈岭笑着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见官吧,我们没空和你们多牵扯,之前牵头的媒人,我也会一并告了!”
听到这话,戚家夫妻终于急了,哪有说媒还连累媒婆的,这传开了,别说戚许,就是自家小儿,以后说亲都会有问题的。
“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戚母放柔了声音,还想多说两句。
沈岭没有搭理她:“要不就从我家滚出去,你们和戚许这辈子也就缘尽了,要不就带着戚许滚,要不就见官,我没有多的言语给你们,若不是过年,我非要叫人给你们打出去。”
“本想着是种地的本分人,现在看来居然是市井泼皮一般的做态。”
戚父这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靠的是双手吃饭,邻里之间的评价也算不上差,要不当初找契兄弟的时候,也不可能谈妥的那么快。
谁知道,现在却得了个市井泼皮的评价,瞬间就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此刻若是还带了戚许走,就算沈家不会去见官,媒人的那张嘴,只怕也能传的远近皆知。
戚母此刻也没有了气势,她之前就是觉得沈家是读书人,顾着脸面,应该是好说话的,谁知道对方却如此强势。
“见官,谁怕谁啊,你家儿子还要考取功名,以后定会有影响。”戚母嘴硬的说道。
“原来是觉得可以用儿子的功名拿捏沈某人?那真是对不住了,契兄弟不少见,而且还是你们毁约在先,和我儿有何关系?正好还能毁了这契约,永世无忧。”沈岭一甩衣袖。
“我数到三!快些做决定!”
戚家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拉着小儿,灰溜溜地低头走了,全程都没再多看一眼戚许。
沈岭看了戚许一眼,并没有让他起身,转身回到主屋吃饭去了。
沈书元的安慰
沈书元吃完饭,和父母打完招呼,就回了屋子,戚许还在屋里跪着,他转身关上了门,并没有看戚许,走到桌边温书去了。
戚许双手紧握,低着头,父母在时一直挺直的背脊此刻已经微弯,似乎受尽了委屈,却又不知如何发泄。
沈书元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看一眼手中的书,才发现拿反了。
他站起身,又推开门出去了。
戚许听到他的离开的脚步,用力抿着双唇,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做错事情的狗狗,不知道主人会不会就此不再要他。
“吃饭!”沈书元端着碗回到屋里,碗里已经堆满了菜,他坐到桌边,轻声说道。
戚许抬头先看见了碗,又转头看向了他,看到他眼神中的淡漠,又紧张的低下了头,不知道应不应该起身。
“戚许,如果你总是不听话,那我会考虑将你送回去!”沈书元说道。
戚许迅速起身,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
“慢一点,脸颊疼吗?牙齿有没有松动?”沈书元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无意识的咬紧了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