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梦到爹娘被马匪乱刀砍死的血腥场景,后来又常梦到谢晋那些纨绔们爬墙吹口哨的猥琐模样,再后来梦到自己被囚于禅室……
“我很无辜。”谢砚失笑。
他口口声声骂谢砚野种,自己又算什么呢?
要不是爹看在往昔情意,保了你和你娘的性命,你们的尸骨早该挫骨扬灰了!如今你还想效仿你祖父吗?”
密密麻麻的痒意袭来,姜云婵实在承受不住了。
谢晋数罪并罚,注定死罪,故而牢房的条件极差。
姜云婵那一掌正中自己胸口,重重咳出了声。
自昨晚在慈心庵与他同床后,几番与他同枕而眠,她做起这件事似乎变得越来越熟稔。
他除了服从别无选择。
“我背妹妹吧,这样看得清楚些。”
那时候,她常红肿着眼在慈心庵默默地哭。
谢砚本也不是故意撤手,只是这些年习惯性防备,结果倒让姜云婵伤了自己。
姜云婵从小就做噩梦。
姜云婵紧咬唇瓣,咬得齿尖处渗出血来,才将吟声生生咽了回去。
姜云婵赶紧摇头,可眼底雾气氤氲,面上涌起一抹潮红。
姜云婵平日情绪都压抑着,偏早起有些起床气,语调也不似平日温顺,“倒该问世子作何一大早戏弄人!”
姜云婵否认的话还未说出口,他的吻再度落下,在主腰的盘扣上舌尖辗转。
谢砚却也不再强迫她,吻离开她的唇,断断续续落在嘴角、下巴,沿着颈线徐徐下移,在肩窝辗转,落下一路暧昧的水泽。
“我……”谢晋一噎,“反正我也死路一条,不如拉着你一同去阎王面前辩个明白!”
她与谢砚已然到了这种地步,将来若顾淮舟知晓,她又当如何自处?
僵持之间,人群中忽而响起一阵欢呼。
她一瞬不瞬盯着木箱。
“说吧,有人想听。”谢砚余光瞟了眼木箱,补充道:“我想再听一遍。”
那处是东京城内最高的观景台,可将盛京繁华全部纳于眼底,只是得先爬山坡。
如今的她不过能哄一日是一日,想来明日谢砚出府办完事,未必记得今晚混沌间的话了。
“看来兄长在牢里过得不错啊!”
姜云婵挣扎着要推开谢砚。
“我去洗洗!”姜云婵赶紧从梨木箱上跳下来。
“……”
要不了多久,定阳侯府将全然在谢砚掌控之中。
到了傍晚,暮色渐浓,两人戴了帷帽,坐马车从侯府后门出了府。
谢砚则不紧不慢从衣袖里抽出一份脉案,递到谢晋手上,轻敲了敲,“那就一起死吧,他也得死!”
彼时,姜云婵于人海茫茫中看到了长公主宠爱的面首不远不近跟着她。
街道上,少年少女们提着花灯来回穿梭,行人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