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不能,他的灵魂还在高声叫嚣着自由。
楚晏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叹道:“那你便不是你了。”
他陡然落下泪来。晶莹的水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接连不断地砸在地上。
“你喜欢原来的我吗?”
自然。
她曾那样尊敬他、仰望他,将他视作黑夜中引路的北斗。
楚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蹲下身,发觉他还在不停地打着抖,便轻轻地,轻轻地拍他的背。
“你知道我在生气,下次就不要凑上来了。他们都不敢在我生气时惹我,只有你,几次三番追着我,还不让我走。”
“……没有人陪你,你会不会感到孤单?”他靠在她的肩膀上,如是问。
“不会。”
“可我会。我已经习惯了待在你身边,每晚躺在你身边,慢慢入眠。”
“这不是个好习惯,趁早改了吧。”
楚晏摘了自己系上去的银铃,不愿与他再深谈,便说:“今晚,我喜欢安静的枕边人。”
他便不再说话。
楚晏令人端了热水来,拿热毛巾给他敷了额头上的淤青,洗了脸,拂尽身上的尘埃,擦好药膏,换上崭新的单衣。
他干干净净地躺在堆叠如云的丝被上。
最后,楚晏也脱了外袍,散下发髻,起身要去吹灯。
荀清臣小心地勾住她的手指。
楚晏叹息着看他:“你说。”
“可以留一盏灯吗?”
“为什么?”
“我想看看你。”
兄长
次日上值,楚晏便与自己的小集团再次商量起了派人潜入王庭的事情。
结果自然又是不欢而散。易珩坚持要亲自去才放心,而楚晏冷着脸,直接离开了议事的小厅。
怎料明昱也推着轮椅跟着出来了。
“殿下,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