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溪目光呆滞,望着湖面粼粼。
“秋璧亦言,我孝敬父母,太过无私。”
“她说,我之过错,便是执念亲情。”
宁奉哲不能理解,不免急躁。
“她大约也是没少劝你,你何故不听呢?”
宁云溪抽噎出口,倾诉苦水。
“别人孝顺父母,近则,受到父母称赞;远则,美誉一方。只有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大哥哥,我只是想对他们好,为什么,会是过错呢?”
“为什么,错都在我?”
见她逐渐泣不成声,乃至微微抽搐,宁奉哲连忙宽慰。
“溪儿,乖,不哭。”
“愚兄口误,错不在你,全是他们不识好歹,错在他们。”
“孝顺父母,你没有错。”
轻纱帷幔,依稀眼前,宁云溪凄膺切骨,犹似乱箭攒心。
“母亲,为我搭建更衣室,迫我宽衣解带。”
“而后天下遍传,人人只道,宁三姑娘喜好公然更衣,无忌大庭广众。”
“当时,万目注视,看得一清二楚,却为何,独独视而不见我极度不愿、无数哀求?”
“是母亲迫我,但何故,声名狼藉之人,会是我?”
宁奉哲听得焦急灼神。
“你难道看不出,这是母亲之计?”
“你空有一身本事,丝毫不知反击,声名狼藉之人,当然会是你。”
宁云溪茕茕感伤,黯然泪下。
“所以,还是我的错。”
“不与家慈争斗,竟然是错吗?”
“大哥哥,我为什么一定要跟自己的母亲作对呢?她又为何,非要敌对于我呢?”
宁奉哲按捺急切,严正劝慰。
“你莫深陷卑微。”
“我是说,你该懂得还击。”
“凭你谋思,对付母亲,易如反掌。”
宁云溪背映夜幕,冥晦失意。
“可是大哥哥,她争,我斗,这个家不就散了?”
“一家温馨,名存实亡,我们活在人世间,意义何在?”
“你为何不去劝她,放弃对付我?”
宁奉哲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