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末抬头望着几乎坐在身上的冷山雁,呼吸有些滞缓。
“……当然是你、衣服很香但是用香饼熏出来的,郎君身上的香很特别,跟一切香味都不一样……你最香。”
屋内的烛火莹光并不明亮,火光照在他的身上,笼罩着他的身形轮廓,泛起一层朦胧的清辉,却不似月光般清白透亮,不染尘埃的圣洁光辉,而是透着熠熠生辉的人间贪婪欲望的光芒。
身后的墙壁上映出他的影子,很模糊的一团的,并不清晰。但沈黛末却能感受到,这团模糊之下,他清瘦的身形,半跪着的修长的双腿,劲瘦而柔软的塌腰弧度,仿佛一直充满欲望的魅魔。
她说完,就听头顶传来一声低笑,有些慵懒,还有些莫名的得意,像赢得了一场战争。
沈黛末有些不明,但她的手已经伸进他宽大厚实的外袍,双手拥紧他柔软的腰肢,顺带将脸也埋了进去。
香喷喷的郎君都送到面前了,她哪有心思管其他的,先抱抱占占便宜再说。
冷山雁的腰细她是知道的,之前喝醉后那场梦境的触感记忆犹新,早就想亲手试试了,如今真拥住了他,竟发觉比她想象中的更纤细更生动,他的腰肢在她的手臂间像一条会呼吸的无骨美人蛇。
好舒服。
沈黛末勾起嘴角,像偷了腥的猫。
但她并未注意到,冷山雁扶着椅背紧扣的手指。
沈黛末的脸埋在他的胸口,柔软的发丝像海葵的触手,轻柔缠绵地钻进他的衣领里,蹭得他肌肤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瘙痒,昳丽的眼尾一片湿润,呼吸愈急促,愈渴望,夹着她腰身的大腿也收缩得更紧,肌肉紧绷的发硬发疼,可越是这样,他扬起的脸上唇角就越发上扬,在紧绷的压抑中感受到极端的快乐。
他还有很多话想问她。
比如,是他香,还是外面那个不知名的贱人更香,但这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变成唇口溢出的低吟。
反正问了也是白问,这世间最香的从来都是野花。
如此一想,他顿觉浑身都传来一阵绞痛,眼底渗出一片水光,水光的尽头有一个模糊的男人,即将将他最渴望、最珍视的一切夺走。
他是谁?比他更好看?比他更年轻?比他身材更好吗?
一瞬间尖叫般的嗡鸣声在他的耳膜炸开,眼睛一阵刺痛,血液躁动逆流。他塌下软腰,不管不顾的亲吻着沈黛末,嘴唇都有些颤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挽留住她。
沈黛末瞪大了眼睛,冷山雁的吻来得太态度太猛烈,好像前一秒还终年积雪,下一秒就爆发的火山,热烈岩浆如浪潮般袭来,虽然猛烈,却格外青涩,胡乱且毫无章法地吻着她,在她的嘴唇、鼻尖、眼尾都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沈黛末有点懵,她的郎君不是摸摸耳垂都会脸红的纯情人夫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溅着水花的脚步声。
白茶提着灯,人影映在洁白的纸窗上:“娘子,查芝说有事找您。”
沈黛末的脸上一片水痕,她轻轻拍了拍冷山雁的腰,示意他停下来,但得到的是冷山雁压抑的哼声,滚烫的身体所有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她稳着椅子,怕是两个人都要栽倒。
他的身体火热又柔软,水一样的淌在她身上,趴在她耳边呼吸急促。
“娘子?”白茶站在门口又喊了一声。
“知道了。”沈黛末对着门口喊,随即轻轻抱了下冷山雁,柔声说道:“查芝找我有正事,我去看看,你先休息。”
说罢,她从他身下挪出身体,用帕子匆匆擦了一把脸,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冷山雁拽住了她的衣袖。
他那张冷艳绮丽的面容染上暧昧的凌乱,额头上浮起细密的薄汗,眼梢微红,密丛丛的睫毛也湿润地低垂着,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诡艳之美。
“有事吗?”沈黛末蹲下身,温柔地用袖子拭去他额头上的汗珠。
冷山雁像是有许多话想对她说,但眼神闪动了一下,最终只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沈黛末无声笑起来,在他唇角亲了亲,起身离开。
*
她撑着伞来到查芝住的下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