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砚一张脸黑如锅底。他这是活生生的血肉可不是什么布料……
陆时砚跟着林牧进了手术室。林牧不情愿地再度穿上手术服。
刚送走了一位祖宗,现在又来一位祖宗。
刚下班又再度上班。这下子肯定无法按时回家陪媳妇了。
陆时砚趴在手术台上,林牧先是给他胳膊上的擦伤涂了一点消毒水还有药,然后慢慢掀开了陆时砚的衣服。
血肉模糊,撕裂的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陆时砚死命咬着牙关,嘴唇上的血色尽褪。
林牧一边心平气和地给陆时砚缝着针,一边声音悠悠道:
“哥,其实像您这样的医院常客可以办个会员卡。当你看病次数过二十次,我可以给你打九点八折呢!”
“打什么折!林牧,你再调侃我。”
“我就把你打到骨折……”
陆时砚沉声道,整个人就像一只暴躁的狂狮。
林牧用了点力,将最后一针收尾,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总算缝好了!”
陆时砚这才明白兄弟调侃自己完全是为了让他转移注意力。
走出手术室,林牧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叹了一声道:“糟糕!”
他要迟到了!!
“怎么了?”陆时砚有些狐疑地询问道。
“我老婆在家等我回家吃饭呢!我回去迟了要被罚跪榴莲的!!!”林牧一脸紧张地说道。
“这么夸张?”陆时砚一脸不可置信。他记得顾茜是有点顽劣,性格也大大咧咧的。可是结婚后不至于变成这样吧!
林牧声音悠悠地感叹道:“唉!婚姻是男人的牢笼啊!男人一旦结了婚就会变成妻管严了。”
林牧虽是这样说着,话语里却没有半分抱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陆时砚白了林牧一眼,他真后悔,刚刚应该把嘴闭上,不该多问的。
林牧迅走进更衣室换便装之后又到诊断室交代了一番才离开。
陆时砚总感觉王琰看在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
又是找工作失败的一天。
姜眠顶着炎炎烈日四处奔走,面试了好几家公司。奈何没有一家愿意要她。
一听说她有案底,就像是避着瘟疫一样避着她。
再这么继续没工作,她就只能坐吃山空了。
姜眠的内心焦虑到极点。
街边的红霞染红了半边天,人群喧闹,蝉鸣声阵阵。
她驻足在天桥上低头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每辆车每个人都有目的地。
只有她孑然一身,没有方向,没有家人的活着。
世界之大,却不能给她任何一个站在阳光下的位置。
好像只有无穷的黑暗愿意收留她。
她真的不想再走入夜总会,姜眠拿起啤酒朝着远处的空气干了一杯,是借酒消愁,又是心中的苦痛无处倾诉。
晚风徐徐,吹拂着她鬓角的头,姜眠一口一口地将啤酒往喉咙里灌。
“姜眠,我找到你了!”一道清越泠汀声音响起。
一股熟悉的松木香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