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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无可奈何莫自囚(第2页)

莱国公所以拍案而笑:“假仁假义,什么正人君子!不过区区一个千觞楼,以致如此风声鹤唳!嘲弄老夫龙阳之好,至今无以抛头露面……却不知自己何等龌龊,对女子……还不如老夫对男子!装模做样!”老头儿气哼哼骂过一片儿,甚至点起几家名姓,说等柳家公爷直捣黄龙连那什么分飨堂一并查处,现而今高高在上不动如松的也该慌个彻底!家里烧好的晚饭也不必用了,老国公这就要往柳府走上一遭,回见荣王颇为讶然,像是狐疑事情进展如斯顺利,当下又拍拍座头,是频频有叹息:

“那孩子……那孩子,倒不是说有多么清秀,也不是讲有多伶俐……我眼睛挪不开去,到今儿个心里忘不了……可怜着,可怜呀!”吐口唾沫,再喝口茶,近来秋老虎又起,老头的脾性也跟着乖戾。他说起去年那一场诬告,少不得狠狠再骂一通徐中丞。自己堂堂国公尚且贻笑大方无颜立于朝堂,那孩子……时至今日尚且留有性命,如何不算万幸!“这些兔儿相公哇……可怜!平白生做了男子,到头来还要矮别人一截。娘们一样,天生的遭人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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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儿,他打个停顿,古怪地向戚晋偷来一眼,仿佛说你那奴婢县主,只怕与我的兔儿相公也不遑多让了。男子尚且要自甘堕落,才会到达女子竭尽全力方可企及的境遇。咱们身为一家之主的,一年到头还是少不了焦头烂额,何况她们女子与小人呢?

李木棠却以为受辱。“我并没有勉强……我的勉强,是能力上的勉强,是、身体上的勉强……我是要找你讨个公道!可是用这种论调,就不像是爱护,像是轻蔑,知道我做不到,所以感到为难;而不是、而不是看了心疼……”

就像王姨娘已经急不可耐,在为仍未出狱的儿子缝制冬衣了。

“楚公说的这些,横平竖直的是道理。我要、一些、不讲道理的东西。莫名其妙,有失偏驳,可是就应该你给我。”

“我知道。”戚晋举起她那一封久久未能写完的长篇大论,随手就放烛火上丢炭盆里烤了个一干二净。火光隐隐,他的脸庞在颤抖。有些李木棠忘而畏惧的情绪,迷迷就在黄昏中满溢。“但这不一样。楚公所言,像是一种震撼。诉说了更加鲜血淋漓的真相,使我更无从应对……你刚站起来不久,猝而便走了许多路,腿一定是要疼得钻心裂肺。这一次,我想让你走慢一些,不想为你摇旗呐喊了。”

“可你必须要。”李木棠就着急,“我、我今儿还去了林家,见了周氏县君!从前我怕的人,而后我也都不要怕了。我要变得比你更厉害,比什么都厉害,哪怕笨手笨脚,哪怕总有一天腿会断掉……但是在那之前……”

她想奔跑。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找周氏县君请林氏姐妹,她想辗转和柳宝林做个交易。“我现在都知道!什么公正大义全是幌子!利益交换要让别人相信你才是最有用的。我把贞才人的信写的经好多好多心思给县君,县君就肯让她女儿帮我的。我给贞才人带了她父亲的宽慰,我以为很坏很坏的那个人,原来也会哭的。宫里的人,谁不想家,柳宝林更想她的弟弟。柳家公子说,以后想进宫去当奉宸卫——他是个好人,会劝他父亲收手的。”

打快板般耀武扬威罢了,她故意要扬起那小脑袋:

“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给你赚出来,起码、这一晚上的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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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晚了,重瞳暂且摘下。早就好了的嗓子又干涩,月亮……你说是什么味道呢?藤架拆了一半儿,够她仰头眼见月亮。虚无的影儿终于聚实了、散出悲伤的气味。戚晋却也没有想起心痛,不过“嗯”一声,很认真想了半晌,直到阿蛮抬起身子,嗷呜一口照月牙咬下。传递到他口中的,滚烫、腥臭,多么辛辣,多么痛苦。所有避之不及企图遗忘的,有一瞬间活生生刺破胸口,包养多时的脓毒,就混合着鲜血喷涌而出。他们打跌在地上,抱一阵,又吵一阵,仿佛从前的日子风风火火,酣畅淋漓又眼前撞破。总要你来我往、指天誓日吵上一通,在不止怎样一个关口又蹲下来抱头;有双杏仁眼挣扎着重燃热火,日子便继续欣欣向荣——诸如此类,好像他们也不厌其烦似的。戚晋所以罢工,有一阵子连忧心忡忡也无。李木棠成日半死不活面前游荡,他便安之若素冷眼瞧着,心下冻成一滩死水,重瞳不动如松。她总归是要死的,她正一天天死去。等忽然老天爷记起这茬要紧事,轰隆隆痛快下一场雷雨,重重纱帐便沉下,小虫儿透明的翅膀再不扑棱了——或许今日,或许明天;却总归不是眼下。所以他大概要熟悉这一切,理所当然更用不着上蹿下跳。往后漫漫余生,有日子为此痛哭流涕、或暴跳如雷哩。现在么,大可躲远些去,去看不见她的地方,榨干了自己。就再也抬不动眼睫,不晓得何谓口渴。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一月多,新鲜血肉已然腐朽殆尽。悲欢喜乐,好像再不太说得清。

雀目是迷瞪的,月亮化在井底。

哪怕此时、此刻,不敢告诉阿蛮,什么稍有触动,仍旧麻木不仁。他好像不在这里,做了月亮之上的幽灵。他又好似风化成沙,飘散在她的指缝里。藤架下青砖冰冷,枕上呼吸清凉。他翻过身去,轻轻放松了那缕头,把手落在离她心窝很近的距离。是一个很短的夜。背后晨光起了,稀稀疏疏撇下来,他只是不舍得眨眼睛。

今儿还要去见秦秉正。南讨倭寇,终归他放心不下。这一晚肌肉松弛,也总得找个拳拳到肉的法子……可宿敌却使他失望。不似火拔支毕力大势沉,比不得二哥奸诈刁滑,甚至和几次三番的刺客相较都差着点舍生就义的决绝:秦秉正断了几根白的胡子,跌倒的姿势狼狈落魄,昔年卫国公身后意气风的少年将军终究留在了雪城丰安。头颅低垂,认清了败者的命运;膝盖酸软,习惯了囚犯的定义。戚晋如何能不大失所望,转身立刻就要上奏皇帝另择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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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满意?!”

和血沫阴恻恻冲出一口,是身后秦秉正冷笑。应声而来有偷袭一招快似一招:抓袖口,扯革带,提膝打腿,使臂如刀;脖颈后背腘窝三点一气呵成,戚晋并不能够完全躲避,争执间就扯烂部分衣襟。

“佯败求胜。卑鄙。”

抬手制止了抢步上前的鲁叔公,戚晋摆开架势,此刻正该好好斗上一斗!敌军不讲章法在先,这叫师出有名。甭管届时折条胳膊断个腿的,但求让脑袋嗡嗡作响,浑身血流如沸——要那种辛辣求生的意图再度燃起,还他生为野兽的狂妄,还他生为凡人的怯懦。耻辱、愤怒:一概多多益善;痛苦、悲伤:统统来者不拒!

秦秉正并没有再出手。枯长两指间已经宣告了这场较量的结局:夹着的半寸长一张纸卷,是原自封在戚晋袖口内侧、独属于小情侣的甜言蜜语。“……这个要收在手边,是羽毛翅膀,能飞很高……”他低眼一扫,刹那间竟怆然有泪。终于晓得忏悔?向险些被你杀死那丫头?可瞧仔细那一笔一划,坚实有力,分明是她茁壮成长的明证;哪怕腿脚不便,也自有心意相通密不可分的法子在。不提这双“翅膀”;正心口,戚晋且还藏着轮“太阳”哩!难怪他额前已微微烫,头顶更徐徐冒了青烟,刹那间便被这大获全胜的滋味冲昏头脑:一个男人最价值连城的炫耀,不就是自己女孩毫无保留的爱意么?何况是对这么条落水狗。他几乎生出同情。曾坐罪流配,信国夫人不置一词;今戴罪立功,左卫将军有意夺权;却是昔日不共戴天一个荣王殿下,尽心竭力为其免去迎娶七长公主之苦。亲仇倒转旦夕之间,急不可耐他连忙要表述忠心:

“从前罪臣自大愚鲁,短视而狂妄,一切罪有应得!罪臣合该领受!却也因此!先父未能融汇贯通的,罪臣现俱已领受!一败涂地的将军,才能做思虑周全的元帅;一无所有的元帅,才能做奋起杀敌的将军!罪臣而今无路可退无家可回,但求破釜沉舟,焉有不胜之理?”

“你想去南海开疆扩土、安身立命。”戚晋了然,“你的功夫没有退步,也学了些兵不厌诈,说说还有什么,值得此行非你不可?”

“南海非同北关。”对面是以正色,“胡人为粮,东夷为财。燕贼多打家劫舍,倭寇则私贩贼运。利益不和,大打出手,罪臣看广州道采访使及各州县乡官历年所述,大概如此。罪臣忝掌右威卫三年,驻扎九原州府三年,查探大小案情,总理兵铁粮草,略有所得。”

说是放纵手下倒买倒卖还差不多。这条理由并不能使戚晋信服。

“战事输赢,要看人心向背。”秦秉正又道,“丰州有阖城宿仇,所谓众志成城。南海私贩本自各自为政,难免人心浮动。所以军队要坚,士兵要精,行进要稳。此三者舍秦家军,并无旁人。”

“左卫正在京郊操演。”

他闻言却笑:“卫国公从前便有进言,所谓京郊操演不痛不痒往往敷衍了事。先帝不以为然。殿下前次带上丰州的右卫也说年年整顿,殿下以为如何?府兵者,战时为兵,闲时为农,北疆生死与他自家收成相较简直不值一提!怯阵者有意遁逃者不在少数罢,殿下那时艰难,罪臣一一看在眼中!终究不曾真刀真枪上过战场,凭几个花架子敷衍了事而已。”

戚晋冷冷指出:“右威卫曾经溃逃。”

秦秉正不为所动:“右威卫,并非尽是秦家军。”

“右威卫翊府左郎将蔡筑?”

“罪臣此次奉旨领兵,执掌乃是左御卫。”秦秉正道,“张大将军持节巡防黔中道至今未归,陛下趁机防患于未然之意,殿下,看得出罢?”

换而言之从一开始皇帝属意秦家从他手头抢夺兵权,这事儿根本就没有他抗拒的余地。秦秉正对面下拜,这好像就是宣示了忠心:“七长公主一事,还有陇安县主……罪臣自知有愧,罪臣记得,就是秦家军记得。如此,殿下,可准许么?”

他只求一样回报:那双偷来的翅膀,他不打算交还回去。

“信国夫人还等着你回府拜别……”

“听闻太后娘娘昨日启程离京休养,殿下您、不曾相送。”

“……无论如何,卫国公府仍旧是你的家。”

“那兴明宫呢?”秦秉正问,“有朝一日,殿下会回去么?”

靖温在此时受李木棠之邀赶来救援,戚晋适时便离开。不必告别,前路未卜,热腾腾的胸口,是有个小姑娘、不能再使她失望。亲王府历年公文案牍何在?至于三省六部三公九卿秉性能耐他自己能张口就来。阿蛮要与他并肩而立,何妨担心她的伤腿呢?大可长双翅膀,但听风声鹤唳!

他毕竟已叛离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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