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我已经睡着了哦!”涂茸立刻躺下收紧他手臂,再将腿重新搭到对方腿上,甚至还做作地打起呼。
袁武把他往怀里捞了捞,两人便紧贴着沉沉睡去。
十一月下旬的天气冻人,程月来时天刚有些微光,放鸭子要等天大亮才行,这时候水面有雾气,长辈们都说会有水猴子,不能轻易下水。
袁武起得早,他让程月进屋里等,自己则是去看火炕,放了一宿的干柴,火炕暖乎乎地,涂茸睡得脸蛋发红,甚至将被子都踢开了。
“茸哥儿,醒醒,程月来找你们了。”袁武边叫边晃着睡成大字的人,“你不是还要带涂苒进山采摘山货吗?再过两日就是赶集日了,采不到东西就卖不到银子……”
“哦哟哦哟,我起了!我已经很清醒了!我的银子!为了我的银子!”
涂茸如鲤鱼打挺一般猛地坐起来,瞪着眼睛就等着袁武给他穿衣裳,最近天冷,衣裳都是烤暖和才让他穿。
袁武将夹袄也给他套好,低声嘱咐:“我去做饭,你去叫涂苒,别让程月等急了。”
“我晓得哦。”
涂茸有些不舍的从暖炕里出来,欢欢喜喜地推门直入涂苒的卧房,里面的人早就穿戴整齐。
他不免有些失落:“还想吓唬你来着。”
涂苒翻他白眼:“贱得你!”
“嘻嘻嘿嘿哈哈……”回应他的是更贱嗖嗖的笑声。
农户人家的向来是只出两顿,晨起就吃饼子干粮,方便白日的劳作,但他们不需要下地做活,吃的也就简单些。
再者他们还要返回来赶鸭子,在山里待不了多久,袁武就没给他们准备干粮,只拿了些零嘴让他们打发时间。
将几人都打发走,袁武才开始收拾家里,挺糙一汉子,收拾起家倒是有条不紊地。
正在收拾的袁武仿佛听到院外有动静,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又朝大门走了几步,果然听到了拍门声。
“袁老弟!袁老弟你在家吗?”
“这是他家吗?别不是打听错了吧?”
这声音耳熟,袁武便赶紧去开门,打开一看,是之前在码头一起扛大包的工人们。
“可以啊袁老弟,你家这宅子不错啊!你还那么拼命赚银子!”
“就是,我们还以为走错了哈哈哈!”
袁武也只是笑:“有啥事进来说吧。”
两人自然不是来找袁武聊闲天的,乡下汉子向来直来直去,进屋寒暄两句就把正事往外说了。
这时候没什么好活干,除非遇到镇上富户搭建砖瓦房,他们还能帮着做做苦力活,现在也就只能找找零散的活干,能赚点是点。
刚好青石镇其他村子里有户还算富裕的人家要盖新房,需要找人夯土墙,而且一日能给到六十文,虽不比扛包,但也是有赚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