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的未婚妻跑来宿舍大闹,砸了很多东西,牵连到同住的同学。
陈宛不得不从宿舍搬了出去。
临时找的房子是一个老小区里的隔间。
陈宛已经不指望能拿到她的硕士学位证书了。
好歹她还有本科毕业证,她想要去找份工作。
在此之前,她回了趟老家。
老家的旧房子要卖了,当初急需钱的时候卖不掉,现在卖了三十万意义也不大了。
陈宛看着工人们将那些旧家具搬出来,扔进了垃圾池。
新房主要重新装修,这些都是垃圾。
陈宛看着大衣柜上的一道道平直的划痕,那是她爸爸给她量身高时留下的痕迹,一年又一年,划痕一条一条往上升。
最终,这些过往的生活痕迹连同着腐朽的大衣柜一起被处理,消失。
她什么也留不住。
收到银行到账的信息,陈宛给一个账户转了十万过去。
然后发了条信息:【最后的十万。以后我不会再转钱了。】
陈宛找工作不太顺利,失去了应届生资格,又有两年的空挡,最后找了家小贸易公司进了市场部。
她从存款里拿出一些请了律师,尽管大家都认为要告倒导师很难,她还是不想放弃。
周元给陈宛打过一次电话,说池铖出了车祸。
陈宛问:“送医了吗?送了……哦,祝他早日康复。”
周元说:“陈宛,没看出来,你这人够绝情的。以前我总觉得池铖混,可他混归混,对你的事是上心的。那年你生病,他飞机刚落地邻市,得了消息,连夜开了六小时车就又回来了。我总以为你们俩会是不同的。”
“会有什么不同?”陈宛问的很真诚,“你们这一圈的人,包括你和池铖,你们有任何一个人相信过,我们会走到最后吗?”
周元沉默了。
“终将陌路,和现在成为陌生人,有什么本质的不一样吗?”
周元那边隔了一会儿才说:“不仅池铖,我们这圈人,在婚姻上向来不能自主。这是大家从小就清楚的事情。可这并不代表我们是没有情感的。”
话说到这儿,已经没什么可聊了。
周元最后说了句池铖是在那天来学校找过陈宛后出的车祸,缝了针,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才出院。他谁都不准说,是周元自己在他出院后想给陈宛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