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能清晰地听到外面传来走动的脚步和交谈声。
近在咫尺,一墙之隔,他只要开口就能得救,从这里解脱,可是声带梗塞,喉咙紧缩,舌头沉重僵硬得好像一块无用的石头。
他自己把自己困在了如此阴暗狭窄的储藏室内。
柏言无力的把汗湿的额头搁在手臂上,呼吸对他而言越来越困难了,没有氧气,炙热憋闷,喘气的声音剧烈得像老旧的抽风机,身体颤抖得像狂风里的落叶。
“木头,”他含混不清地呢喃,思维深陷另一种泥沼,“你不要回来……”
副cp(2)
“找到他了吗?”韩珉问。
谢时玉摇了摇头,“没有,不在卫生间。手机也没带。”他拿起柏言落在沙发上的外套,口袋里的手机亮着屏幕,上面闪过几个未接电话。
谢时玉看了眼号码,回拨回去,“辰栩是我,柏言手机落我这了。”
“他在你这里吗?我一直联系不上他。”
谢时玉知道瞒不过他,轻咳一下才说,“在酒吧,他去厕所了,还没回来。”
那头顿了顿,没有出声。即使没有见面,谢时玉也感觉到庄辰栩情绪的不快。
谢时玉有些不适应,和朋友相处庄辰栩一贯是儒雅温和的谦谦君子,待人接物滴水不漏,如春风化雨,甚少有什么个人情绪的外露。但每次一碰到和柏言有关的事,他就显得情绪化许多。
庄辰栩虽然好说话,但也只有柏言才会觉得他人畜无害,软弱可欺,才会以他的保护者自居,结果就是自己从小到大一直被他拿捏。
再开口时,庄辰栩嗓音低压,语气还算平和,“明知道他腿受伤了,怎么还让他去酒吧?”
谢时玉下意识为自己解释,“他一定要过来,说自己的伤已经好了。”
那边又是一段时间的停顿,半天才说,“他喝了多少?”
谢时玉扫过桌面狼藉,“一打吧。”
“那应该还没醉,你记得送他回去。”
“你不过来吗?”
“不了,我没什么必要过来。”
谢时玉迟疑了下,“但我现在找不到他。”
“他不在厕所吗?”
谢时玉叹了一声,又看了下表,“他去的时间太久,我去厕所找过,他好像不在,我也不知道去哪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也不一定有什么事,也许只是去哪里吐了。”
那头是更长时间的沉默。
随后,庄辰栩才说,“给我个地址。”
在庄辰栩到之前,谢时玉已经把酒吧从里到外找了一圈,可就是没找到人。要不是手机还在自己手上,他几乎以为柏言是自己跑回家了,否则怎么没的不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