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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杜歌雨这才意识到苏氏心中的恐慌。她神色柔和下来，“秀秀，娘今日郑重地告诉你，陶明礼若是休了你，你就给娘当女儿，娘不要陶明礼这个儿子了！你听清楚了吗？”

苏氏微微一愣，苍白的脸涨红起来。

杜歌雨又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你不能做对不起陶家的事。”

苏氏急忙摇头，“娘！我不会做对不起陶家，对不起阿礼的事的！”

杜歌雨点头：“那就是了，你没有错，娘为什么会不要你呢？不要去乞求别人的爱，爱别人之前你首先要爱自己啊。”

苏氏眼中闪过感激的泪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声道：“谢谢娘。。。”

杜歌雨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氏，心中已有了计较。看来，是时候去敲打一下这个不省心的儿子了。

送走杜歌雨，重新梳洗打扮过的苏氏站在香粉坊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柜台边缘。

“娘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低声呢喃，目光落在镜中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身上。

精致的妆容勾勒出她本就不俗的五官，鲜艳的衣裳更是让她整个人焕然一新。苏氏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风铃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李婶来了。”苏氏强打精神，挤出一抹笑容迎了上去。

“哎呦，秀秀今天可真漂亮。”李婶惊讶地打量着她，“这妆容真好看，是不是新进的胭脂？”

苏氏微微一笑，“是啊，今年最新的芍兰粉黛，颜色清淡，很适合您。”

她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盒，细声解释着使用方法。李婶连连点头，最后满意地买下了胭脂。

送走客人后，苏氏长舒一口气，靠在柜台上。娘亲的话又在脑海中响起：“你要学会爱自己。”

她轻轻整理了下衣襟，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得试试。”

夜幕降临，苏氏收拾好铺子准备回家。刚走到巷口，就看见陶明礼倚在墙边等她。

苏氏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又强迫自己站定。

“秀秀，我们谈谈。”陶明礼开口。

苏氏抿唇不语，只是摇了摇头。她能感觉到陶明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惊讶和困惑。

“怎么，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陶明礼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苏氏深吸一口气，“相公，我累了，想回家休息。”

说完，她绕过陶明礼，朝家的方向快步走去。背后传来陶明礼的脚步声，苏氏加快了脚步，心跳如鼓。

回到家，苏氏轻轻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出一口气。她的手心都是汗，但心里却有一丝莫名的成就感。

“我做到了，”她喃喃自语，“我真的做到了。”

第二天一早，苏氏又精心装扮了一番。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路上遇到邻居，她露出温婉的笑容。邻居惊讶地看着她，“秀秀，你今天可真漂亮。”

苏氏微微一笑，“谢谢婶子。”

这一天，香粉坊的生意格外红火。苏氏忙得不可开交，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傍晚时分，陶明礼又来了铺子。苏氏正在给客人介绍新品，看都没看他一眼。

陶明礼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妻子。苏氏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这才转身面对陶明礼。

“相公有事？”她语气平静，不卑不亢。

陶明礼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氏，美丽、自信，不再畏缩。

苏氏淡然一笑，“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关铺子了。”

陶明礼愣住，何时他在妻子面前如此无措过？

“秀秀，你。。。”他欲言又止。

苏氏轻轻摇头，“相公若无要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从容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陶明礼看着妻子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慌乱。

他伸手想要拉住苏氏，却在半空中停住了。苏氏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往日的畏惧，只有平静。

陶明礼收回手，默默跟在妻子身后。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言不发。

苏氏心中忐忑，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娘亲的话犹在耳边，给了她继续下去的勇气。

回到家，苏氏径直去了厨房。陶明礼站在堂屋，欲言又止。

“秀秀，”他终于开口，“你今天。。。”

苏氏回头，平静地看着他，“相公想说什么？”

陶明礼愣了一下，突然不知该如何继续。他从未如此仔细地打量过自己的妻子，此刻才发现她竟如此美丽。

“没什么，”他最终说道，“你忙吧。”

苏氏点点头，转身继续忙碌。她能感觉到陶明礼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但她选择不去理会。

她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