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近日满眼黑白的祁蒲之,看见的第一抹亮色。
她接过,垂眸盯着那朵花发愣。
再回过神,小姑娘已经不见了,像是真的只为了完成实践课的任务。
祁蒲之把那花小心翼翼地养在宿舍的桌上。
舍友不知道她回来了,进门还在说“听说是她妈妈自杀了,豪门果然水深啊”,而后和她对上视线。
在舍友声音戛然而止后的尴尬里,祁蒲之一言不发,把目光挪回了那朵花上。
再如何认真保养,鲜花总有凋零之时。
在妈妈去世后一滴泪都没有流的祁蒲之,那天抚着枯败的花瓣,突然就泪如雨下。
哭到最后,都不知道是在为什么心伤。
见女人怔愣在原地半晌不说话,江恬走过去近距离看她,柔声问:“怎么了?”
祁蒲之轻眨了下眼,像是刚回过神。
她唇瓣微动,而后说:“江恬,你那天那朵花,真的是实践课”
江恬像是立马想起她说的哪天。
她很快回答:“姐姐,我从小在国外上学,怎么会把实践课任务留到回国假期完成。”
见祁蒲之看着她不说话,江恬碰了碰她的手,牵住。
“虽然骗人不好。但我当时每天都做好了花在这里等你,第三天才等到,怕你不收。”
祁蒲之呼吸微促,片刻后问:“你那会儿才多大,就?”
“我也不知道那时算不算喜欢,毕竟才刚念初中。”江恬牵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语调轻缓地和她说:“大概是一种,知道你难过,所以想让你开心一点的纯粹心思。”
那时候住在这片别墅区的人几乎都知道祁家出事了。
祁蒲之抿唇,没深问她在那之前是怎么关注到自己的。
在她的视角里,她和江恬的开始发生在多年后。此刻才知道,江恬有过比她想象中更漫长的守望。
见女人不说话,江恬停下脚步,趁这边路灯光线格外暗,垂首凑过去亲亲她的唇角,逗她:“怎么啦,被感动到了?姐姐,我可不要只有感动的爱情。”
祁蒲之睫羽轻扇,在她的啄吻中偏了下脑袋。
让唇角的吻直直落在了唇上。
——用行动告诉她这爱情才不是只关于感动。
柔软与柔软相贴,在如此亲昵的交缠中,全是爱情的其他部分关于渴望,关于心动。
夜深,本就人少的别墅区里,路上更是无人。
但在这里接吻还是过于大胆。尤其做了多年的明星,几乎把在外时的克制刻在骨子里。
唇分后,祁蒲之边喘息着边后知后觉方才有多不理智。
她平复下来,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说要接她,江恬却并没有带她往外走,反而往别墅区的某个方向深入。
江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姐姐现在最想做的事?”
祁蒲之想了想,轻声说:“饿了”
在江恬似乎能带她做一切事的目光中,她顿了顿,又有点可怜地补充:“还渴。”
她在方才的宴会上一点东西都没吃,能入口的东西都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