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意识始终昏沉,能听到外界讲话,自然得知于川为了照顾他三天两夜未合眼。
可这份帮助,对他来说有些沉重。
作为明面上的徐晋枟未婚夫,为什么要对他如此周到?徐钰鸣想不通,他胳膊因长时间输液冰凉,随即于川塞来热好的盐袋,缓解大片酸痛感。
于川选择性无视这句话。
他调整输液管,顺便拉来椅子,距离极近之下,甚至能看清徐钰鸣略带孩儿气如水蜜桃的脸颊,或许因身体温度升高缘故,白里透出浅浅的粉。
“很难想象被娇惯大的孩子拥有自毁倾向,徐家给你做过心理检测吗?还是说有了身孕才这样?”
“……”
得不到回应,于川也不恼,他握住徐钰鸣手指,顺势向上,绕过手背的输液管,摸住腕部靠近动脉的某处伤痕。
“我避开徐晋枟的搜查大费周章把你接到这里,不是想看你活不过两天。”
“……”
“倒是有人猜到这里,我想想,好像是公立医院的医生,徐家资助的对象?”
徐钰鸣肩膀一颤。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回答。
于川等了片刻:“我明白了。”
就当徐钰鸣以为对方会跟往常做些泄愤的动作,他闭眼,于川只是把滑落肩膀的被子拉高,帮他掖好被角,轻轻带上门离开。
◎我们两清,但不希望你忘掉我◎
自那天起,护士再未见过徐钰鸣。
三楼尽头的病房好像被疗养院刻意隔离,除去定时定量的一日三餐,偶尔她路过,那扇木门始终紧闭。
她总会忍不住假设:“如果那天我答应了他请求,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吧?”
明明是调养身心的疗养院,却把人禁锢在房间里,就算考虑安全问题,可做法未免也太过分些。
更何况……
护士合上记录本,轻轻叹口气。
“怎么会比来之前还要瘦呢?这不符合常理,还没人陪他说话,万一得产后抑郁就难办了呀!”
她并未压低音量,恰巧有位同事经过,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很惊讶反问道:“你在说谁?”
护士咦了声:“小少爷呀。”
“啊?你不知道吗……哦对了,他离开的那天你正好休息,还是于先生赶在宵禁前带走他的。”同事约摸估算:“前前后后不超过十个小时吧,就把小少爷跟婴儿带走了。”
“?!”
同事换好衣服,意识到她是真的一问三不知,表情略显凝固,自知失言移开视线:“……不是什么大事。”
过两三秒,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能让护士安心,她强调那晚的过程。
“出来的时间很快,是个很健康的女孩,李院长刀口划得漂亮,缝合也见不到半点疤,如果不是旁边的小鸟,谁都看不出来他刚有了孩子。”
“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