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一下子安静下来。
众人齐齐向上望去。
没有料想中争斗的场景,三个人一个不少地从房内走出,而且气氛十分和谐。
如此和谐,更显…怪异。
大堂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都不敢作声。
白衣女子走在最前面,她的身后跟着沈少卿,然后是邓家少主。
三人一直走到酒楼的门外才停下。
然后众人惊讶地现一向暴虐又目中无人的邓家少主竟然朝那个白衣女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女子没有丝毫扭捏,十分自然地受了这一礼。
三人简短地交谈后,沈少卿和那女子便一同离开了。
而邓家少主随后回了二楼房间,再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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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鹤与南荣婳并肩走在魁道上。
大街上人来人往,商贩的叫卖声让沈临鹤终于有重回人间的真实感。
他看了看身侧的女子和她手中早已恢复原样的灯笼,问道:
“方才你对邓籍所说都是真的?”
“是真的。琼娘作恶这么多,在地府的酷刑是躲不掉了,但若有人愿意以她的名义多行善举,可以适当减轻她的刑罚。”
南荣婳看了看天色。
在酒楼中耽搁了许久,如今已是暮色四合。
魁道两边的商铺陆陆续续点起了灯火。
“附近有破庙吗?”南荣婳问道。
这个时辰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能去破庙凑合一晚了。
沈临鹤不明所以,“破庙?庙中总不会有鬼吧?”
“不是抓鬼,是借宿一晚。”南荣婳语气淡然。
仿若一个女子孤身一人住到破庙中是一件极为寻常的事。
不过对于她来说,确实寻常。
这一路往京城而来,破庙、牛棚她不是没住过,甚至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也是常有的。
但却生生将沈临鹤噎了一下。
他所认识的女子,要么是高门的贵女,吃穿用度绝对讲究。
要么是沦落风尘的女子,但过得也很是精致。
就算是小门小户的姑娘也不会去住那破庙。
好似独独面前这个女子不拘小节,行走于天地间,所作所为仅凭心意。
沈临鹤轻笑出声,引得南荣婳偏头向他看来。
“我知一酒楼价格很是便宜,跟我走吧。”
有便宜的酒楼可以住,南荣婳自是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