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新婚吗?
叶惜儿不禁怀疑,原身是被这门婚事给气死的。
当然,嫁给破落户,换成她,也有可能会被气死。
魏家本是锦宁县的富商,经营酒楼,店铺,田产,货运,往上数几代都是富户之家,稳稳的扎根在锦宁县,可谓是四大富商之首。
锦宁县位属大梁朝的铜州,虽是个县城,却是个经济繁华的县城,只因城西有条通往各地的湾月水域,来往的货船客商数不胜数。
奈何魏家祖辈虽是能人,为后代积累了丰厚的祖产,几代单传的魏家后人却是一个比一个败家。
若说叶惜儿这个还未见过面的相公是锦宁县的小纨绔,那么她那败光家业跳河身亡还留下一屁股债的公公就是实打实的老纨绔。
一夕之间败落的魏家,不仅被对家瓜分了产业,五进的祖宅被抵押走了,还剩下一大笔银子还不上。
平日间来往交好的商人,趋利避害,各各都跟踩了风火轮似的逃地远远的,生怕沾染上晦气。
就连同为富户的准亲家江家都连夜上门哭诉,拐着弯地要退亲。
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做出选择的时候,百花镇的柳媒婆也在做选择。
只不过柳媒婆是个例外,大家在往外跑,她在往里冲。
风风火火地上县城为女儿定下了这门婚事,从订婚到结婚,不到一个月时间,生怕晚一步就捡漏失败。
在她看来,魏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破败了,必定还有外人所不知道的压箱底。
并且嫁入县城这种好事,足够她在百花镇炫耀好几天。
还挺沾沾自喜,自己做媒多年,为自己女儿挑了这样一门好婚事,这不就是现成的活招牌吗?
叶惜儿抓着被子,小脸气得通红,就算不像原身那样被气死,这会儿也想去死一死。
天知道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
今日本是周六,可以睡个懒觉,原本计划去逛街再买几件裙子。结果早上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懒觉是睡成了,地点却变了。
她醒来时,那位便宜相公已经不在了,她独自一人在陌生的房间怀疑人生。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掀开被子,顿了顿,还是开口问了一句:“谁呀?”
魏香巧敲门的手抖了抖,里面的女声嗓音如黄鹂鸟娇俏,可透出的那股子不耐烦莫名让人畏缩。
“嫂。。。嫂子,我看你没吃多少,给你打了一碗蛋花汤,要。。。要给你端进来吗?”
屋里静默许久,才又传来声音:“不用,我不吃。”
魏香巧失望地放下手,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关着的木门,咬了咬嘴唇,憋红了脸跑开了。
床上的叶惜儿还在为那声嫂子感到头大,她一个妙龄女大学生,怎么就成了嫂子了?
气闷地坐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一张床,一张梳妆台,一个双开门衣柜,两口红木箱子,一眼望得到的拮据与简陋。
好在还是砖瓦房,不是茅草屋。
刚出去吃饭,大概晃了一眼,这个小院不大,总共也没几间房,上房三间,一间堂屋,用作吃饭,左右两边各一间卧房,分别住着魏母杨氏,和小姑子魏香巧。
西厢房有两间,一间就是她现在住的卧房,一间里面堆着杂物,东厢房也有两间,厨房和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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