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曦反应迟钝,后知后觉的才听到程周策的话。
就在程周策觉得对方不会应声的时候,对方猛地抬起头来,伸出一根手指朝着前面戳了戳,超大声:
“出发!”
程周策忍着笑“嗯”了一声。
喝醉了酒的沈时曦有些不太安分,但他也不是耍酒疯。
他只是一下子增加了对世界上所有东西的好奇心,仿佛是以前没有时间好好看,现在一次性消磨回来那种。
无端的让人心软,任由他去闹腾。
比如,现在他蹲在草坪边,非要看一群蚂蚁将寻来的食物一起运到目的地,程周策就蹲在一旁陪他看。
10分钟的路程,硬是在路上磨蹭了半个小时才终于到家。
沈时曦已经困倦得不行,眼睛都要挣不开。
程周策就先扶着他到自己的房间。
他在西子湾的房子是他最近常住的房子,因为离学校和沈时曦所住的地方都比较近。
这里的面积虽然大,但是也只有三个房间。
程周策向来不会留其他人住宿,所以一个房间就是他的主卧,其余的一个是书房,还有一个改造成了健身房。
程周策半蹲在床旁边,此刻沈时曦正满身柔软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白日里的冷静淡然、喝醉后的引人风情全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个不符合他气质的词——乖巧。
他有些失神的看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去厨房准备泡一杯蜂蜜水。
只是等他端着杯子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人已经跪在了床上,正低头和腰间的金属链作斗争。
坠在胯旁的腰链在空中晃晃荡荡,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程周策:“……”
果然乖巧就是不符合他的词。
听到声音,沈时曦迷迷糊糊的朝着程周策望过去,有些躁也有些委屈。
“硌死我了。”
腰链挂在裤子上睡觉确实会有些硌得不舒服。
程周策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就听到了对方拖长着声音:
“你——来给我解。”
程周策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在人无声的眼神催促中朝着他走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床边轻轻下陷,程周策漆黑的眸落在沈时曦的身上。
对方现在正处于喝醉的状态,程周策无论做什么,都觉得自己是小人,在占人家便宜。
可偏偏对方毫无所觉,每一个不带有任何目的的动作,对程周策来说,都需要他反复去做心理准备,压下不合时宜的龌龊念头。
今晚醉的是沈时曦,可反复在受折磨的人却是自己。
程周策一手轻轻把玩着金属链的尾端,看着人毫无知觉的脸,低低道:“以后你可不能在外面随便喝酒。”
沈时曦的手攥着腰链晃了晃:“解啊。”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面前人的一只手指轻转,长得多余垂下来的一截缠绕在了程周策的手指上。
食指卡进他的腰间和链之间,勾住猛地一扯。
沈时曦还没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现在两个人离得很近,咫尺之间,能感觉到对方呼吸时喷洒出来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