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
他深吸了口气,缓了一缓,基本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于是伸出手指碰了碰灯笼的竹壁。
有点温,还能感觉到一丝灵气在流动。
“你就这么一路飘过来的?”沈故问。
竹灯笼闪了一下,回道:“不然呢?玄尘派的结界我又进不去。”
“沈……沈师弟,”一旁的魏子林吓得猛吞口水,“你你你干嘛跟灯笼精说话啊?你认……认识它?”
沈故伸手抓住了灯笼杆提在手里,对魏子林道:“魏师兄,这是我师尊。”
“哦,原来是你师……”魏子林一句话没说完,小脸刷地青了,“你师尊?兮芜长老?!”
竹灯笼又闪了两下,声音温和道:“正是,这位小友是阿故的同门师兄吧。”
魏子林张大着嘴巴,木木的点头。
竹灯笼又道:“这些日子,我们阿故有劳你照顾了。”
魏子林:……
“应应应应该的应该的。”
沈故无语,不想由着这人继续捉弄人,碰了碰魏子林手臂:“魏师兄,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魏子林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朝竹灯笼鞠了一躬,毕恭毕敬道:“兮兮兮芜长老,晚辈告退。”
说完,摸着黑连滚带爬的跑了,都没说等等沈故。
沈故盯着魏子林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里,小脸立即板了起来:“你干嘛逗他。”
竹灯笼笑起来:“有趣。”
沈故瞧着自己手上笑声温柔的竹灯笼,肩膀猛地抖了抖:“其实你也不用非得来接我。”
“荒山野岭的,你不怕?”竹灯笼摇晃两下。
方才有魏子林在这,他是没觉得怕,但此时周围安静下来,沈故环顾四周,黑漆漆一片全是落光了叶子的枯树,心里确实有点慌。
桑卿见他不说话,就知道小孩是真的怕了。
竹灯笼突然亮了些许,说道:“莫慌,我就在山前的字碑旁边等你。”
沈故自然没接他的话,但脚下的步子却快了不少。
这个地方较为偏僻,距离通往山前的路有些远,沈故快步走着,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冷厉的夜风在耳边呼呼的吹。
手上的竹灯笼被风吹的摇摇晃晃,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沈故突然觉得这夜里的寒风有些刺骨,他裹了裹披风,抓紧自己的小木剑和程夫人给的包袱,步子更快了些。
吱嘎吱嘎……
吱嘎吱嘎……
声音越来越响了。
沈故捏紧了灯笼杆:“你还在么?”
“我在,”竹灯笼忽闪了两下,传来桑卿的声音,“阿故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