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这韩江雪只喜欢粘着沈故,也因此惹了不少内门弟子的嫉妒。
“师尊,”韩江雪没动,反倒伸手拉住了严摩的袖子,一双杏眼可怜兮兮的将他望着,“左右沈师兄也没晚多少,就免了吧?”
严摩伸手将她拂开,两丛浓黑的眉毛拧在一起:“你掺什么乱?定了辰时开课便是辰时开课,晚一刻也不行!”
“那今日迟来的若是程师兄,师尊可还会罚他?”小丫头一脸不忿。
听她提起程策,严摩的脸色霎时黑了下来。
沈故知道事情不好,赶紧道:“晚了便是晚了,师妹不必多言。若迟到可以免罚,人人都不守规矩,也叫严摩长老难做。”
“哼!”严摩袍袖一甩,丢了个白眼给沈故,“你小子倒是巧舌如簧!”
说罢,又对韩江雪道:“还不快去!”
“师尊!”韩江雪气鼓鼓的瞪着严摩,活似一只生气的小河豚。
她一边跺脚一边道:“我就不!”
“你!”严摩气得胡子直抽抽,“臭丫头,真是被宠坏了!”
他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也只好派了旁边另外一名弟子去取。
忽而,门口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沈故回头看去,就见程策发冠高束,身穿玄尘派墨色校服,腰间别着墨玉腾蛇腰带,手持一把木剑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
他跑的很快,但脸上神色自若。
瞥见沈故的目光,程策脚下动作没停,他敏捷的跨进门槛,然后嘴角一扯,投去一个与他这个年纪十分不符的戏谑笑容。
沈故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他不喜欢程策。
这个比他大了两岁的程家小少主,就像一条诡计多端的蛇。在师长同门面前,永远伪装的很好,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会吐出恶毒的信子。
“弟子来迟了,请严摩长老责罚。”
程策在沈故旁边站定,没有丝毫犹豫的跪了下去。
“唉,你们俩啊!”
严摩瞧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长叹一声,老脸上原本不深的皱纹此时一道道纵在一起,像个被抽干了水份的老苦瓜。
沈故背脊挺直的跪着,瞧着严摩这副食了腌臜之物的痛苦神情,只觉得有趣。
现在跪在这老顽固面前的,一个是天赋异禀,勤奋好学的掌门之子;一个是整天惹是生非,顽劣不堪的问题学生。
他倒要看看,这么看重规矩的严摩长老,会怎么做。
这时,刚刚被指派出去的那名弟子取来了教鞭,严摩掂在手里,目光在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身上逡巡。
“说说吧,都为何迟到?”
沈故动了动唇,正欲开口,被韩江雪抢了先:“师尊偏心!”
“胡说!”严摩脸上的褶子抖了抖,显然是被自己这小徒弟给气的。
“那刚刚沈师兄迟到,你不问缘由便要罚,如今程师兄也迟到了,你却又问起为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