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我呢?都理了多少人间事了这才说不管?”流景冷静反驳。
范无救摸了摸鼻子,小声道:“之所以管还不是因为你任性。”
流景连忙撸起袖子:“来来来,你再说一次。”
范无救急忙躲到谢必安身后,吐着舌头看流景,一脸欠扁!
谢必安此时也道:“判官你想象一下能是什么关系?”
流景还真就想了:“想象不了。”
谢必安又道:“既然想象不了,那就说明根本没关系。”
又一个逗他呢,流景当即不多说,掏出生死簿,默念莨栾这名字,可生死簿翻来翻去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个人。
娘的,还真不是人。
谢必安见流景翻不出来,于是更有理了:“判官可翻出什么了?”
唉流景叹口气,最终看向艳骨:“是不是真的不理?”
艳骨回眸看流景,眉头虽然蹙着,语气却是软了下来:“没什么好理的。”
艳骨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样?,当即念道:“唉,世事太无奈,喝酒才愉快,无救,我请你喝酒。”
范无救从谢必安身后将身子挪了出来,不太确定的看着流景:“真的?”
流景道:“去不去?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了。”
范无救狂点头:“去去去,你请喝酒,哪能不给面子。”
那两个商量似得走远,留下的艳骨与谢必安却对话道:“必安你去看看,莨栾要了这尸体是救谁?记得将对方身世查清。”
谢必安道:“属下明白。”
谢必安走后,艳骨独自一人思量着,卫纸月一年前偷走了结魄灯,以她们母女的心计,怕是已经想到了如何控制锁魂玉的方法,呵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吗?
艳骨说了不查,这事流景也就没再理,与范无救痛痛快快的喝酒,把酒言欢,至于后来回了月华楼却没看见艳骨,流景也没问狐禾,清洗后便上床歇息了。
这件事在大家不提不问后又过了半个多月,这期间,艳骨隔个几日便会出去一趟,他每日破晓时回来审判,谢必安与范无救对此心照不宣。
艳骨有自己的事,流景虽好奇,可也不会事事干涉,只要不太过分,当然,可不包括这种
今夜入夜后,阎罗殿熄了灯,黑白无常又勾了个魂回来,这个魂可不得了,三更半夜要求见阎王,重开阎罗殿,这还是流景任职两年来第一次遇上的事。
这个男鬼,长得面目狰狞,凶神恶煞,面上伤痕遍布,一张脸几乎全毁,又因他人高马大,两鬓长满毛发,故而看起来比这酆都城的修罗鬼更恐怖。
“堂下何鬼?急见阎王有何冤屈?”艳骨一上堂,就搬出了自己的经典名言。
其实别看这鬼长得凶神恶煞,可提起某人名字的时候,眼色语气都很着急:“大人,草民是求你救一个人,此人莨栾,他正被恶鬼追杀。”
莨栾?又是他!
“阴间不理阳间事,你虽被碎尸而死,也是你的因果报应,还是早些投胎去。”艳骨依旧这般道。
“被碎尸一事我并无怨言,只是莨栾他是好人,他应我请求才用那姑娘的尸体以形补形救我,可今夜他因为我遭受女鬼追杀,这本是我的罪孽,何以让他承担?”
好人?这事好玩了,一个说他根本不是人,一个却说他是好人,莨栾是吗?以形补形,这救人手法是从何处学的?
“你放心,他死不了。”能让女鬼害怕的人,可见也不是什么善茬。
那男鬼的目光看向了流景,听闻此言,疑惑问道:“阁下是?”
“酆都判官,流景”流景正义言辞道。
听闻身份之后,那鬼松了口气,说道:“你既然是判官,所说应该是有保证,不会有事就好,我真怕他有个万一。”
好说好说:“梁桑是吧?好名,哎,你生前居然还是个侠客,劫富济贫,好家伙,了不起啊。”流景打开生死簿,关于他的生平,一目了然。
“正是,虽说在景池皇帝的治理下,天下太平,可仍有地方为富不仁,百姓受苦,这些年来,我行走各地,为的就是能尽自己一份薄力。”他大义凛然道。
景池皇帝,不正是景钰的弟弟吗?流景偷偷瞄了眼艳骨,见他神色无常,这才放心:“我敬佩你的侠心义胆,可为百姓效力,也有其他法子,你这间接等于偷盗的行为,其实是害了自己啊。”
他倒是不介意,笑道:“如果不这样给那些人一些教训,那些人又如何知道悔改?真等死后,阎罗殿上审判吗?那时候人死了,一世也就过去了,下辈子投胎,还记得什么?”
好像也是这么个理:“行,这也就当你对了,我尽力为你安排个好胎。”
梁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好讲话,这般明事理的官:“多谢判官。”
流景摆摆手,无所谓道:“免谢免谢,我与你交谈甚欢,再来聊聊,聊什么呢?聊聊莨栾吧,来说说他,我对他可感兴趣。”
梁桑不懂这判官究竟是个什么性子,但是见他说完这句话后,黑白无常以及那位阎王惊讶的脸色就晓得,这判官真能绕圈子。
“判官想知道什么?”这般性子,若是在人世间,一定能把酒言欢。
“聊你知道的吧,你说那莨栾偷了女鬼的尸体以形补形救你,是何以形补形?”
梁桑想起那人,清冷眉眼,冷清性子,看似不通人情却又变态的好心,不由得轻笑:“我给一位女子陷害,被剜了身上的肉,她渡我一道真气,让我去小镇找莨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