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于是不好意思的歉笑,对差点撞到他表示抱歉。
他转过头去后,酒青指了指他的背影,探过身子,压低声音在流景耳边说道:“你看看他的脸,全身浮肿,表面透水,很明显是溺水而亡。”
他此言一出,流景立即两眼闪着精光看他:“酒青,你对他们的死因这般了解,生前你是干嘛的?仵作?”
酒青白了流景一眼,嘟哝道:“去你的,我在地府待了二十年,什么样的没见过。”
流景笑了笑,不经意打量他,说起别人的死因都是有迹可循,那他呢?流景看他身体没半分异样,眉目清晰,声音干净,就是脸色苍白了些,想了想,我小心翼翼问道:“那你呢?怎么死的?”
问完之后我才觉得这稍有不妥,于是心有愧疚,酒青却不在意,一脸不屑的应道:“病死的”
……难怪他只是脸色过分苍白
“看来我们还是不够快,你看看这长队,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酒青探出身子,目光望向阎罗殿大门,眼中倒映出一条长龙!
我看着他,愧疚道:“真对不起,为了我还得让你收了摊,耽搁你的事”
酒青一愣,若不是鬼不会脸红,估计他的脸已经红晕密布:“其实我也是想着来碰碰运气的”
……这绝对是最佳损友,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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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他们的鬼运太好,本以为要排到夜幕的长龙,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他们了。
酒青一脸兴奋,激动的念道:“进去阎罗殿就可以看见艳骨大人和狐禾公子了。”
……你到底是来应聘判官还是看男人的?
他两在门口的鬼差那里报了名,后被另一鬼差引进了阎罗殿。
在流景的认为里,阎罗殿应该很阴森恐怖,结果相反,阎罗殿里香味熏馨,气派雄伟,长明灯高立,光线明亮,照的没有一丝阴暗。
在大殿的最里边,一张足有两鬼张臂排开宽的书桌,桌案上书文高叠,而在桌案后一点红的,正是这阎罗殿的主人,艳骨。
此时他坐在椅上,左手肘撑着扶手,手掌托着下巴,姿势慵懒,不知是因为视线被书文缓冲了的原因,只觉得艳骨望过来的目光百无聊赖。
流景本探着目光想望进书案后,却被排在前面的水鬼嘀咕的声音拉回了心思:“什么嘛,自己长得美就嫌弃我们这些死鬼,身为阎王,也要以貌取鬼吗?”
一开始是没明白他嘀咕这句话是何意思,但是在流景和酒青站到了阎罗殿的正中心后,原本像是没有腰骨瘫在椅子上的艳骨直起了身子,长手抬起,指尖指了过来,听着像是没力气的声音却在大殿徘徊,落入每个鬼的耳中:“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就他了。。。”他的手指在流景和酒青身上来回,最后落在酒青身上,话语也停住了,一会又问道:“你们两个,是谁应聘?”
后来酒青想,当时艳骨停住话语换了一番,估计是因为他的那套你长得太吓鬼,会破坏地府形象的说法在他身上用不过去。
流景抢先应道:“两个都。。。”
结果还没说完的话却被酒青打断:“大人,我是陪他来的”
流景一时怔愣,看向酒青的目光有些不解,不是说他也来应聘的吗?
酒青回头朝流景笑了笑,苍白的脸色依旧触目。
艳骨点点头,一副省了他一个大麻烦的模样:“那就你了,叫什么来着,流景。”
在流景还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即震惊又高兴的多重心思下,他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艳骨一语点中,成了地府的判官。
结果地府的应征,根本没有上演他所设想的多次考问多重考验。
而还来不及多问一句,艳骨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阎罗殿中:“你且先回去,待会自有鬼差将诏书送至你家中。”
这是流景第二次看见一个鬼在眼前无声无息的消失,第一次是在彼岸花海,只是还不敢肯定,这个阎王是否就是在那如梦似梦的花海里所见到的。
酒青松了口气,也许是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伸手扯了扯流景的袖子,将还在神游中的流景拉回了现实:“走吧。”
流景并没有回去茅草屋,而是和酒青去了他在忘川河旁无遮无掩的露天摊子,在那里,见到了很意外的鬼。
那时前尘尽忘,早已经将见过的忘得一干二净,以为是第一次见黑白无常,而在没有记忆的记忆里也没有他们的样子,只是酒青曾经描述过,加上自己的想象,见到真尊后,尽管有些出入却也是八九不离十。
酒青说,黑白无常是异性兄弟,两人都是重情重义,死后一起在府里当差,白无常叫谢必安,身材高瘦,面白如粉,喜笑颜开,一条鲜红长舌垂直肚腹,头戴高帽。上边写着“你也来了”四字,虽整体形象恐怖,但是因着帽子上面的字却平添几分喜感。
而黑无常,俗名范无救,比起谢必安,范无救要严肃些,这可能和他紧绷着的脸有关,他身材健硕,面色稍黑,却也不失大气,比起谢必安的“你也来了”,他的“正在捉你”让人平白生起一丝恐惧,就因如此,流景便没想过,这两个鬼差是难得一见的帅鬼。
但是流景不明白,这两个大忙鬼不去勾魂守着这个破摊子是作甚?但是还没等问出来,酒青就先给了答案。
刚一走到他们跟前,酒青就感激的说道:“辛苦二位爷了,百忙之中还得抽空帮我看摊子。”
听完此言,流景一时间无语,这两位爷开小差开的这么明显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