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母亲。”
“咱们出去说。”
柳氏望向主屋,眼风扫向儿子,仿若在说她知道他的暗卫隐在游廊周围。
婆媳俩出了清风居,往居所后头的僻静地行去。
孙妈妈不远不近地跟着,以防有人靠近。
“心瑜,承珝的身体情况你也清楚了,要你来冲喜一事,确实是委屈你。”
彼时的情况,竟然连府中借住的几位表姑娘都不愿冲喜。
要知道这几位表姑娘住在国公府,第一目的就是想要寻个国公府的公子嫁了。
再不济的,也想利用国公府的威望去外头择一门好亲事。
可她们都不愿,原因无他,都清楚陆承珝命在旦夕。
国公府门第在,要成少夫人也不能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选来选去,再加时间又急,便选了苏心瑜。
闻言,苏心瑜抿了抿唇:“夫君的身体情况,我确实清楚。冲喜一事,也确实非我所愿。”
“实诚孩子。”柳氏笑了笑,很快笑容变得无奈,“承珝父亲早些年不在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在这国公府,很多事情并非我能决定。”
她在国公府中话语权不大。
“母亲,您想说什么请直说罢。”
“那我就直说了。”柳氏停下脚步,温柔看向儿媳,“承珝身上的毒怕是无解了,如今他的日子是一日比一日少。为娘希望你能与他努力努力,怀上孩子,往后你便是咱们家的功臣。”
“母亲,这事……”
让她太为难了。
柳氏又道:“你若能怀上孩子,为娘肯定帮你说话,即便承珝走了,咱们娘俩也好有个念想。”
嗓音恳求。
苏心瑜黛眉微微蹙起,抿唇不语。
柳氏叹息:“胡婆子几次拦着你,不让你出府,也是有缘故的。我猜你肯定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这风声不是假的,为娘也无能为力。如今既盼着能寻到名医解了承珝身上的毒,也盼着你能早日怀上承珝的孩子。你若怀上孩子,为娘拼尽全力也会保下你们母子。”
苏心瑜心头一惊。
最初是听丫鬟说新婚夜过去,陆承珝不醒,她得陪葬。
陆承珝醒了,事态实则升级,变成他若毒发身亡,她还是得随他而去。这个消息是陆小八告诉她的,她确实信了。
毕竟陆承珝也知道她想逃就是为了避免陪葬。
倘若没有陪葬一事,陆承珝早在她翻墙时就告诉她了,他只说自己管不了死后的事。
此刻听婆母这般说,那便是完全肯定了。
这陆家是真的不能待。
见儿媳若有所思,柳氏轻唤:“心瑜?”
苏心瑜这才动了动唇角:“母亲,夫君他不喜我,我与他做不了那种事。”
这是事实。
“你那么漂亮,必要时拿出女子的柔情来,使点美人计,任男子再冷硬的心肠也能软了去。”
“母亲的意思是要儿媳去主动与夫君……”
要她去勾他。
高门大户的夫人,竟会如此要求儿媳?
好吧,虽说她也有勾人的打算……
但,并不打算要与某个人生孩子。
“有些为难对么?”柳氏自问自答,“定是为为难的,为娘去请教习嬷嬷来,你学一学。”
“母亲,我们打算去寒州寻医,要不等去过寒州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