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回来了吗?”祝清宁朝祝家门口的方向看去。
刚吃了些蜜饯,甜得很,可回味竟然有些苦。
“老爷还不曾回府。”容雅答道。
将手中的绢帕拧干,晾在窗前的架子上。
容雅见祝清宁看向远方的模样出神,想起什么,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说着,外面便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哟,姐姐这院子,倒是比两个月前更加别致了!”
耳熟的声音,爸两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挪步正对门口的位置,一看,眼皮随着直跳。
来人一袭青衣,面容明艳精致,举止明媚大方,扭着妖娆的身段,朝祝清宁走过来。
光是跟着的丫鬟,便有四五个,这排场,便是祝清宁这个祝家嫡出大小姐也不曾有的。
“怎么,见了斓月,姐姐不高兴?”
祝斓月走到祝清宁面前,上扬的眼尾流露让人无法忽视的高傲。
她的这份高傲,与祝清宁不同,与生俱来的傲气,与祝清宁装出的,全然不一样。
“怎么会,妹妹回来也不说一声,姐姐这是高兴得都忘了该如何称呼了。”祝清宁嘴角勾一抹虚假的笑,敷衍道。
这么些时日不见,祝斓月长高了不少,脸也变得更加立体,下颌的婴儿肥褪去,更加符合她这副盛气凌人的气质。
不过,好看是真的。
祝家的女儿,都没有丑的,毕竟是荣华富贵养出来的,稍加打扮装饰,怎么看也不会怎么丑。
祝太尉虽说不是多英俊的人,可后院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貌美如花,生出来的孩子,全随了大人的好处。
“姐姐,我听闻,你与张姨娘走得很近,姐姐还是当心写完,这出身不好的女子,心眼子多得很,哪里是我们这种人能够了解的。”
祝斓月一进来,也不管祝清宁是否同意,径直入内,坐在了祝清宁左上位。
“姐姐从小不在祝府,不懂人心险恶很正常,可若是被蒙骗了去,害了母亲,岂不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不孝?”
祝清宁上下打量祝斓月,整体看似很好,可鞋不是新的,斜边染上的泥灰,显然是最近几日走路留下。
方才祝斓月从身边走过之时,身上有股似有若无的汗味。
其实不大,但是祝清宁在她面前,嗅觉总是异常灵敏。
祝家这位二小姐,别的不说,但是打扮自己这件事,向来不马虎。
从外面回来,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沐浴更衣,而是朝他这院子里来,也只有自己亲生母亲的事才会让祝斓月如此着急。
“斓月妹妹,你为何如此说,明明是母亲为难我在先,你竟然还如此对我这个嫡姐兴师问罪?”祝清宁眼底氤氲,有些受伤。
年氏百般看不上祝清宁,可祝斓月对祝清宁,一直不曾出手过,更是在这深宅大院里与她上演姐妹情深。
如今,是想彻底撕破脸吗?
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这对母子,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她也早就看腻了。
“有意为难,姐姐得罪晏首辅在先,母亲难道有错吗?”
“若是真如你所说不曾得罪晏首辅,如今他又怎会心悦他人害得父亲前去与晏家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