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气得大喊:“他们才不是夫妻!”
路人没想到居然是旁边的男人反驳,不由得惊讶道:“怎么会呢?他两这不是孩子都有了?”
花潮生:“………………我不是他两的孩子。”
何风心想,终究还是让路人认证了这一母子关系()。
纪苍术这才意识到不对,连忙松了手,脸也有些红起来:“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请教一下何公子做饭的技巧!”
他说完,情不自禁又把何风的手抓住了:“我之前出门,都是和我家大哥一道,我俩轮流做饭。虽说我做的菜味道不好,但总归还能入口,大哥…………大哥做的饭太过健康,是以我从来没有在赶路时吃过好饭好菜…………”
纪苍术一个风流倜傥,医术过人的白衣公子,说到这竟哽咽起来:“何公子……此地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吃——不是,再见了……”
何风又有点汗了:“呃……我把蛋炒饭的材料和步骤给你写一份吧?”
纪苍术眼神一亮:“真的?太好了!那……酸辣面的也能给我一份吗!”
裴渊一听他是要做菜的方子,也不做声了,只是期待地望着何风。
“当然可以。”何风笑道,“清汤面,肠粉,肉夹馍的做法我也给你写一份吧,请你稍等。”
何风牵着花潮生,挥泪告别(主要是纪苍术和裴渊泪)了二人,就朝着纪苍术所说的南康村方向前进了。据说再走两个白天就到了,纪苍术好像跟那鬼医有些交情,还给了何风一件信物。
花潮生虽然个子小,但之前赶路的速度并不慢。只是这次出城后,他就越走越慢,越走越迟缓,简直和个真正的六岁小孩的走路速度一样了。
何风以为他是毒又发作了,现在刚好又和医生分开,有点着急地俯下身去看他:“怎么了?不舒服吗?要回去找那位纪哥哥看看吗?”
他一向对着花潮生用这种哄小孩般的语气,99抗议过觉得这样花潮生太占便宜,但每次何风一哄这人就变得非常乖巧听话,也算是一种控制这位实际上残忍嗜杀的魔教教主的手段,于是之后99也不多说什么了。它现在比较清闲,偶尔还会在系统空间里看看电影打打游戏,不过何风一叫就会立即过来。
“没有…………”他们此时已经走到了一处偏僻的竹林当中,花潮生咬着嘴唇,突然问,“哥哥,如果我有一直瞒着你的事,哥哥会生气吗?”
确定是一件不是很多件吗?
何风无奈道:“有什么好生气的?谁没有秘密呢。小花又不是一直不告诉我,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就好了。”
花潮生的牙齿更加用力了,几乎要咬出血来。这一路相处过来,他知道何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生命非常尊重,从他会去给不认识的人收敛尸骨就能看出来了;他还十分善良,明明跟自己素不相识,却愿意真的把自己当作家人对待好好照顾;他还很有魅力,擅长做饭打扫,就算是住在客栈里,也能把卧房布置得舒舒服服,那个纪苍术一开始对他满心提防,要跟他分别时还流了眼泪…………如果不是要送他,恐怕他早和那群正道人士打成了一片。
这该如何是好呢?怎样才能让这样一个人心甘情愿地留在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魔教统领身边?
竹林中传来微弱的沙沙声。花潮生停下脚步,突然松开了一直牵着的何风的手。
何风手中骤然一空,茫然地回过头去。
“姐姐,快跑吧。”花潮生居然在笑,“能跑多远跑多远——”
林中突然跃出数个人影!狂风大作中,竹叶飘飞着模糊人的视线,但那些人影手中的兵器却闪着寒光。他们一言不发,朝着那个站立着的娇小身影俯冲而来!
花潮生从腰间变戏法般抽出一根鞭子。那鞭子看起来和活蛇无异,通体漆黑,却在细微处闪着鳞片的光泽,但等他扬鞭抽中第一个手持长刀之人时,眼力高者才能看见,那些细小的鳞其实是密密麻麻的倒刺,哪怕只是轻轻挨了一下,都能在目标身上生生刮下来一层皮肉——还远不止如此。
冷兵器,一般说来都是闪着寒光的金属质地。当一样金属制的武器上没有金属的寒光,反而是其他深重的颜色时,往往说明武器的主人在上面涂了些别的东西。比如说毒。
花潮生那条鞭子乌得都要泛紫了,也许是在锻造的时候就把毒也锻了进去。这样的武器挥舞起来,就是为了取人性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用途。
何风只感觉花潮生的鞭子在那些人身上挨个过了一遍。只要被那长鞭沾到的人,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一声就会即刻倒地,面孔上一片诡异的青紫色。
先扑出的几人一呼吸的功夫就已死,剩下的人却并不为同伴惨烈的死状所慑,而是不发一言地继续向前冲来。这些人吸取了教训,只圆滑地在花潮生身边游走,并不跟他正面对抗,时不时出剑试探,局面一时间有些焦灼。
看着看着,何风这完全不懂武的人都看出了不对:“花潮生的鞭子是不是太长了?”
问完他便已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二十二岁的魔教教主花潮生所用的武器,而不是如今这个化名“何花”的六岁小童。鞭子在“何花”的手中长了,估计在花潮生的手中是恰恰好的。
就算武器不称手,花潮生依旧把鞭使得灵活无比。那些黑衣人也许是想耗尽他的体力,但他仿佛不会疲倦。眼看十来个黑衣人只剩下两三个,他们也焦急了起来。其中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一人忽然朝着一个方向猛地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