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呢,花潮生飞奔到楼上房间时,:何风正和第二个从窗外钻进来的黑衣人面面相觑,那黑衣人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气势汹汹的小孩一鞭子抽倒在地了。
“姐姐!你没事吧!”
花潮生一急起来称呼就又错了,但脑子还在转着主意:“姐姐,裴渊他武力高强,而我们都不通武艺,留下来也只是拖累他,现在我们就先走吧!他那么厉害,应该一会就能追上我们的!”
何风有点汗了……怎么看你刚刚那一鞭子也不像是不会武吧。
花潮生看何风没动,以为他是不舍得跟裴渊分开走,情绪翻涌之下,那毒居然有发作起来的迹象,眼中的血丝更多了:“姐姐?”
都不用99提醒,何风已看出了花潮生的神色不对,好在之前他看出花潮生想杀裴渊,怕自己一个没看住就酿成惨剧,在裴渊身上放了个一次性的护身道具,现在倒也不用太担心裴渊死了,于是赶紧把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花潮生抱了起来:“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走!”
一被何风抱住,花潮生的心情就平静了许多,又听他答应离开,马上甜甜地笑起来:“我们走右边的楼梯吧。”
何风在心里吐槽着他的喜怒无常,匆匆出了客栈跑了一段突然发现他没声了,低头一看人已经没了意识,嘴角处还溢出一点血丝。
“99,上个世界你给我喝过的解毒剂能解他的毒吗?”
“应该可以,我试一下!”99试了试,又道,“不行啊宿主,解毒剂好像对他完全不起作用……”
何风其实早就猜到估计是不行的,只是托着花潮生已经失去力气变得软绵绵的身体实在心中焦急才会让99试一试这方法。他四处张望着,好不容易看到一间店铺外面挂着“药”字招牌,刚想跑过去,结果脚下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失去平衡前,他下意识转了个身,拿自己的背去迎接地面——总不能摔到怀里昏迷吐血的花潮生吧。
他没有摔倒。一旁的酒楼二楼上,一人飞身而下,准确无误地接住了何风,为化去向下倒的惯性,还十分偶像剧地抱着他转了几个圈。
何风被这一下震住了,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抱着他的人倒是很有话说:“咦,居然是个男的。”
这人说完就想松手,但和何风对视了一眼,还是叹着气把他扶稳了才松开:“这样一副容貌,怎么偏偏长在一个男子身上……”
他评价完,又看到了何风怀里紧紧抱着的花潮生,笑吟吟的脸色凝重了起来:“这小孩不过六岁稚龄,怎么身上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现在还有走火入魔之嫌……”
何风听这口气好像能救,忍不住抓住了来人的袖子:“他现在这是怎么了?你能帮我救救他吗?诊金不管多高我都会付的!”
那人也没说二话,立即在花潮生身上点了数下,又快速说了句“把他平放在地上”,接着就从袖子里抽出一卷布来挥手一展,露出里面百来根闪闪发光的银针。何风急忙脱了外衣将花潮生平放于地好方便他施针。这人说话行动吊儿郎当,但施针的表情肃穆而认真,简直和之前调笑般说可惜的不像是一个人,两针下去,花潮生粗重的喘息声就渐渐平复下来,那人再下一针轻轻捻动,就见花潮生眉间舒展,脸色也恢复如常,犹如睡着了一般。
“好了,接下来去吃点消郁去火的药,好好休息两日,就能好转。”那人动作完,长舒一口气,“不过他身上好像还有些奇怪的脉象,我也看不明白,但如今暂住在南康村的‘鬼医’应该能知道一二,你若想他彻底康复,可以寻去一问。”
何风十分感激,也不在意之前自己疑似被调戏的事了:“多谢你……我要怎么报答你才好……”
那人听了这话一愣,刚露出深思的表情,不远处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呐喊声:“恩人姑娘——花小弟——你们没事吧!”
是裴渊。何风刚想应答,就听他又大喝一声:“怎么来的是你!!”
何风好像懂了些什么。他看向依旧端坐在地上,丝毫不在意自己绣了金边的白色衣摆被尘土弄脏的医者。
那医者果然微微一笑:“不是我还能是谁?”
“难道是你救下了恩人姑娘和花小弟?”裴渊紧张地打量了一遍何风,发现他身上并无外伤后才放下心来跟好友贫嘴,“你来能有什么用?用你那绣花针扎死这些杀手么?怎么不让纪二哥来?”
医者依旧微微笑着:“因为二哥心肠软,扎不了你这个倔种。”
他说话间指尖轻弹,便有数只银针飞出扎得裴渊惨叫起来:“气血不足,肝脾两亏,你早就该被我扎一扎了,何况现在还受了伤?安静躺下吧。”
裴渊果然惨叫了一声就“砰”地倒了下去。还好现在天色已晚,路上行人不多,不然他那直挺挺的把路都挡了一半,实在妨碍交通。
何风虽然穿来一段时间了,但还没怎么看过武林人士打架。谢容他们打送亲队伍的杂鱼时他坐在轿子里啥也没看见,之后地窖里的流氓又是苏子洵一掌解决的,是以没怎么感觉到江湖气息,医者还是第一个给他“武林高手”感觉的人,于是无意识地盯着看了很久。
医者被他一盯也觉得此人十分有趣,但嘴里问的话却毫不留情:“这位……公子。我这朋友天生笨拙,竟看不出公子的真身,是他有错。但公子放任他错,是否也有些不便言说的苦衷?”
何风:“…………”所以现在是网骗被揭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