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他们好好活着。
打定主意,秦不闻深吸一口气,将房间重新恢复,躺在了床榻之上。
戏还没演完呢。
--
季君皎回到文渊阁的时候,已经是寅时了。
清越正从后院拿了些厚衣裳往秦不闻的院子去。
“大人,您回来了。”清越向季君皎行礼。
季君皎看了一眼清越手上的衣服。
“哦,这些衣裳是给姑娘准备的,”注意到季君皎的眼神,清越回禀道,“姑娘好像着了风寒,奴婢想着给姑娘备些厚衣裳。”
季君皎闻言,微微蹙眉:“风寒?可请过太医了?”
清越摇摇头:“姑娘说想睡一觉,没让请太医。”
季君皎微微抿唇,语气微沉:“胡闹。”
本来身体就未痊愈,风寒怎么能不及时诊治?
看了眼一脸为难的清越,季君皎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我先去看看她。”
说着,男人抬步,朝着秦不闻的院子走去。
长青看到自家主子到来,朝他躬身行礼。
季君皎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长青摇头。
意思很明显,里面的人没有出来过。
季君皎上前几步,走到门口处,轻轻叩门:“姑娘?”
里面没有声响。
季君皎微微蹙眉。
“姑娘,你在里面吗?”男人的声音又提高几分,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季君皎微微侧目,目光微沉,低声对长青吩咐道:“去后门守着。”
“是。”长青几个踏步,转身离去。
季君皎这才正身,不再犹豫,猛地将门推开!
他两步走到榻前,目光微凛,薄唇紧抿。
帷幔是落下来的。
季君皎悄声上前,瞬间将帷幔拉开!
入目便是刺眼的红!
季君皎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耳朵一阵嗡鸣!
秦不闻穿着堪堪蔽体的红色肚兜,惊慌失措!
“大人!”
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是慌张极了。
她急忙用手慌乱地遮住自己,一双杏眼像是受了惊的鹿,湿漉漉地看向来人。
几乎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季君皎便已瞬间落下帷幔,猛地转身。
房间里大抵是点了熏香,季君皎闻到了淡淡的脂粉香。
——是女子闺阁中的味道。
帷幔再次落下来,隔着轻纱,秦不闻看到男人清越的身线,影影绰绰。
只是男人的身姿,却是挺拔得有点僵硬。
“姑、姑娘,失礼了……”
向来端方守礼的季君皎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乱了!
秦不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声音依旧是柔柔弱弱的:“大人……民女刚刚睡着了……”
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开门。
可眼下这个情形,秦不闻越是“善解人意”,季君皎就越是思绪混乱。
“是、是吗,是在下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