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祁危再一次问他:“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吗?阿棹。”
齐棹瞬间想起自己在他易感期时保证的那一句“等你清醒了你还可以问我一遍”。
……明明他们签了契约,甚至因为他超s级的alpha身份,那份合同是具有法律效益的,祁危还是这么患得患失吗。
还…还因为知道他喜欢听他喊他,所以特意喊了他一句。
齐棹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复杂在酝酿,他也再一次给出了祁危肯定的回答:“嗯。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祁危勾了下唇,好像放松了一点,可下一句话,又把原本暧昧又缱绻,还带着点零碎的噼里啪啦电流火星感的气氛直接拉到不太正常的地方——
“阿棹,我现在易感期结束了。所以…我们可以继续讨论那个问题了吗?”
祁危抬起头,黑黢黢的眼睛对上齐棹的眼睛,看着既有几分明亮,却也深邃到如同黑洞,要将他吞噬:“你那套衣服,可以送给我吗?”
齐棹:“……”
请问六天前的齐棹,你为什么没有直接把那一套衣服丢了?
而且齐棹发现自己又想当然了。
他以为,结束了易感期的祁危干不出这样的变态事……但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alpha的易感期不是第二人格复苏,而是放大谷欠望和情绪。
也就是说,alpha平时一闪而过的念头,或者因为世俗道德枷锁等等束缚着的那些想法,都会在易感期被释放出来。
所以……
齐棹轻轻咬住了后槽牙:“松手。”
他话里还是没什么警告的意思,就是有点羞恼。
毕竟他对这事…不是那种厌恶的反应,就是现在想想对他来说冲击还是太大,所以他实在是有点……
而这一次,祁危听话地松开了他,也让齐棹得以从配合着祁危将他封印住的被子掀开,坐了起来。
祁危微微支起身来一点,伸手慢慢圈住齐棹的手腕。齐棹只是顿了一下,没有甩开他。
他确实不算排斥和祁危的肢体接触。
祁危轻声:“阿棹,你不愿意拒绝我就可以了,别生气。我以后都不提了。”
是“以后都不提了”,而不是“以后都不想了”。
齐棹回首看他,就见长相实在是太过优越的alpha静静地望着他,明明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可怜委屈的姿态,齐棹就是不知道自己这脑子为什么觉得祁危好像很小心,弄得他也发不了火,只能问一句:“你到底为什么……?”
“因为有你的气味。”
祁危低下眼帘,掩住了眸中的神态,也因此看上去好像更加卑微了,尤其配上他说出来的话:“阿棹,我不是说过我的腺丨体有一点小问题吗,有时候虽然不是易感期,但信息素也常常会失控,尤其是需要睡觉的时候……如果能抱着你的衣服,我睡觉会安稳一些。信息素也能安分一点,不给我添乱。”
就像这一次易感期爆发,他本能地想要筑巢、寻找齐棹。
最后循着味把自己塞进了衣柜里,也就让局面得到了控制。
“说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祁危轻轻一笑:“我以前易感期的时候比较……嗯,不斯文。”
那何止是不斯文。
要是去问丘戢他们,都会说祁危易感期时,就像是失控发狂的野兽。
要不是因为祁家本身就足够有钱,加上他等级摆在那,国家也愿意为他买单,不然现在只怕身负十几亿债务。
他可是打砸了好几个实验室,最后弄得不得不用尽所有手段去提前控制他。
这一次属于意外。
祁危的易感期爆发的时间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提前了太多。
可能是因为齐棹在身边,所以他的信息素太急躁也太活跃了。
齐棹安静了两秒:“……”
他看着祁危,祁危也撩起眼皮,大大方方地看着他。
“…你的腺丨体。”
齐棹终于问了:“真的只是小问题吗?”
“可能小的有一点大?”祁危笑,还是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你别担心,没事的。”
齐棹微抿唇。
他不知道祁危是为什么,有时候挺会装、卖茶艺让他心疼心软,这种时候反而不说实话……是因为真的太严重了么?
因为太严重了,自己也不确定还能不能好,所以反而会藏起来,免得给他带来心理负担。
毕竟,祁危是因为他在抗拒排斥oga,甚至他们连标记都没有,一个临时标记都不会诞生在他们中间——他们可是beta和alpha的关系,但就算是这样,祁危还是认定了他的伴侣就是齐棹。
就好像……不是身体上的标记。
而是灵魂上的。
那个烙印打下的瞬间,除非alpha死去,那么就算齐棹只是个beta,就算他们的身体永远无法留下对方的记号、信息素,他的灵魂也已经刻下了齐棹的标记。
这和他父母,和alpha与oga的关系是不一样的。
齐棹说不出来自己这一刻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他垂下眼帘,望着祁危攥着他不松的手,alpha行为学上说过,alpha会对陪伴他度过易感期的oga产生一定的依赖……是双方的信息素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