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学过枪击,现在时不时还会去射击馆练习。但是……即便是麻醉枪,他也从来没有对人开过。
齐棹又本能地想要逃,逃开这“热闹喧嚣”的地方,躲开这一双双注视着他的眼睛,可……
齐棹深吸了口气,抓了抓自己微颤着的手腕,镇定下来一点,慢慢拿起了枪:“他现在在哪?”
“通过热成像检测,他现在在这个位置。”
一旁吴老师的助理递了个平板给齐棹,上头有整个别墅的3d结构,还有一个缩在一个…柜子里的热成像?
齐棹瞬间就判断出来了,这是祁危以前的房间、他现在的房间,但这边具体是什么柜子,他一时间没能想起来——他是真的对这个家还没有熟悉感。
齐棹说好:“那我去找他。”
警察那边又递来一个耳机:“你戴上这个,有事就喊我们,我们会第一时间冲进去的。”
他还真不是助攻,而是说了实话:“祁先生有跟国主说过,你的生命权在他之前。”
齐棹:“——”
他的心脏在这一句话中狠狠地被扯了下。
但现在情况太过混乱,他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思绪,就在几人的注视下佩戴好了一切东西,慢慢越过了警戒线。
如果齐棹是个alpha或者oga,甚至只要第二性别是这一类,他就能够感觉到,在他踏入警戒线范围内时,被特殊仪器隔绝在这里面,犹如困兽迷茫飘散的信息素,瞬间就像是找到了猎物一般,疯了似的朝他涌来,纠缠着他。
但不是扼杀,而是求欢。
所有的信息素都贴上了齐棹,甚至是围绕着齐棹、陪伴着齐棹前行,一边欢欣鼓舞地通知着它们的主人——
你的伴侣来了。
快标记他。
快占有他。
快得到他。
亲他、摸他、拥抱他,还有……
把自己这么大只塞在柜子里的祁危紧紧抱着怀里齐棹的几件贴身衣物,还有他睡过的枕头,深埋在其中以此寻求安全感的人,就好像找到了更好的“替代品”,也就是“正主”,缓缓抬起了头。
那双阒黑的眼眸在这一刻格外压抑,乍一看会让人感到十分冰冷无情,但细品却能够发现是因为里头的谷欠望实在是太过浓厚,翻滚着,就成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涩。
祁危没有移动,没了别人的目光,齐棹又进到了别墅内,这边的寂静让他也恢复了点思绪。
他想起alpha在易感期时会有筑巢行为,所以……
齐棹站定在了房间门口,小心地打开了门。
卧室果然空荡荡的,但也没有损坏什么,唯一消失的就是他的被子和枕头。
齐棹才动一步,alpha沙哑的嗓音就从柜子里面闷着传了出来:“别过来。”
他这简短的三个字完全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带着十足的血腥味和挣扎,足以窥见他推开齐棹有多折磨。
“……二哥。”
齐棹无声地呼出口气,反手关上了卧室门——他是真的没有意识到和alpha,尤其是一个将他当作伴侣的alpha独处一室,甚至还是封闭空间是多么危险。
因为齐棹是beta,没有人像告诉oga那样告诉他要小心任何一个在易感期的alpha,也没有alpha相同第二性别间的危险预警。
甚至因为alpha散发的信息素全部都是欢好的意思,他甚至没有感觉到压迫,他只是因为知道alpha易感期危险,所以才有些紧张。
beta的迟钝在此时的坏处体现得淋漓尽致。
齐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将他自己置于了怎样的险地,他还在想祁危的状态怎么样,所以他轻声问:“你易感期到了,抑制剂没起作用,是么?”
听到齐棹的声音,祁危强行存留的冷静理智又漏了大半,只剩最后一丝在苦苦支撑,就如同在暴风雨中于海面上摇曳飘零的孤舟,随时将要被打翻。
而齐棹一步步朝着衣柜这边走来,将手搭在衣柜门上的那一刻,也掀翻了这一页扁舟。
齐棹还没说什么,门就被祁危打开。
他甚至第一时间都没有看到衣柜里是什么模样,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被祁危扑倒!
卧室里垫了地毯,齐棹这一摔倒是没有摔疼,尤其alpha的双臂如同蛇一般纠缠在他身上,也锁在了他的肩臂后,给他垫了下。
但也是因此,齐棹根本开不了枪给祁危打麻醉。
祁危身上的温度高得惊人,比平时还要烫好多,紧紧缠绕着他的双臂、夹着他的蜕都疯狂挤压着齐棹的空间,让齐棹根本没有办法动作,甚至就这样在一个拥抱中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呼吸困难。
而alpha低着头,埋在他的颈侧,像极了饿久的野狼,急哄哄地在乱嗅着寻找可以下嘴的地方。
齐棹被他炽热的鼻息和乱嗅的动作弄得身体紧绷到极致,那种危险的窒息感也愈发浓郁,他勉强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耳机里就响起了焦急的声音:“齐先生?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头话还没说完,敏锐的alpha就动了动耳尖,支起身来一点,然后侧头咬住了齐棹的耳朵——
齐棹:“!”
alpha有标记用的犬牙,所以很尖,哪怕祁危咬上来的力度不重,也还是让齐棹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耳朵被一整个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