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完后,她若无其事地挑眉,明亮的双眸,水润多情,盯着他微怔的脸,她说:“就当今天来医馆忙的报酬了。”
温时也长指摩挲着杯子,盯着她的眼,看了几秒,眼神深邃,“报酬就是一个吻?是你亏了,还是我赚了?”
许乐柠笑了笑,“你要是觉得我亏,再亲我一次。”
她笑起来很甜,梨涡浅浅,一双杏眸,满是无知无畏。
温时也勾唇,揉了揉她的发,“不是有事吗?还不快去,下午晚点回来没关系。”
许乐柠点点头,“好。”
她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递给温时也,“帮我挂下,我的包在车上,我直接走了。”
温时也接过,她的衣服还带着余温,一股淡淡玫瑰香映入鼻尖,和昨晚她发尖的味道一致,捏着衣服的手指缩紧,温时也敛眉,冷静,淡漠地折迭好衣服,挂在手肘处,点头,“好。”
顿了顿,他又垂眸,看向她的眼,沉声道:“玩得开心。”
出了医馆,许乐柠上了车,纤细的手指,摸向嘴唇,仿佛那里还带着男人脸颊的余温。
许乐柠笑了笑,恰好,此时手机响起,她拿起看了眼,是温时也的转账。
她打开微信,扫了眼,是五万,许乐柠眨眨眼,发了个问号。
温时也:【你的报酬。】
许乐柠勾唇,靠在椅背上,盯着男人的头像,她的心忍不住狂跳,阳光落在她脸上,照得她脸色滚烫,手指轻扣键盘,她回:【温时也,我要的不是钱。】
等了一会儿,那边没再回复,大概是忙去了,许乐柠抿抿唇,刚才的那阵火热,瞬间熄灭了,她想不通,为什么温时也明明不是对她无动于衷,可为什么要百般拒绝。
将手机扔在副驾座椅上,她揉着眉心,叹了口气。
片刻后,手机铃声响起,许乐柠心猛地跳了下,她偏过头,扫了眼来电人,忙拿过手机,按了接听。
“贝贝啊,吃饭了吗?”安琴温柔的嗓音,在手机对面响起,许乐柠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
“妈妈,我和朋友约好了,马上去吃饭。”她笑道,声音里也忍不住带了丝俏皮。
安琴笑了笑,陪着姑娘唠嗑几句,她又问,“宝宝,你小叔好像要订婚了,你住在那,好像不方便,要不要商量下,搬出来啊?”
许乐柠微愣,拿着手机的手,僵了僵,脸色有些白,“妈妈,小叔是单身呀,而且订婚这事没到那一刻,都做不得数的,我和温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有种预感,安琴口中的小叔订婚,只是幌子,安琴只是想让她搬出来,许乐柠了解安琴,安琴情商高,说话妥当,尽量考虑别人感受,可她的每句话,都有意义在里面。
其实安琴和宋琳有些像,都是高知分子,说话滴水不落,让人挑不出毛病,可句句是毛病。
果然,安琴听到这话,停住了,片刻后,她又语重心长道:“贝贝,和一个未婚的大男人住在一起,传出去始终对你名声不好,何况这人还是温屿的小叔。”
许乐柠咬唇,答:“妈妈,难道和一个已婚男人住,就没有问题吗?”
安琴笑,“贝贝,你知道妈妈不是这个意思。”
“那妈妈什么意思嘛!”许乐柠语气柔了几分,车上有些闷,她忍不住打开窗户,微风吹进来,撩起她的发,她眨动眼睫,看向窗外,冷不丁,她看见温时也,拎着一堆猫罐头,出来喂猫。
清宁堂门口,有一大片草坪,来的时候,许乐柠便看见有几只猫在晒太阳,此刻那群猫,见到温时也出来,忙凑到他身边,去蹭他的裤管。
他单穿一件毛衣,手上戴着手套,摸着猫的背脊,一下一下摸着。
阳光落在他身上,他无声笑了下,拆开罐头,摆在猫的面前,温热的指腹,隔着手套,抚上猫的鼻子,宠溺地碰了碰。
他看向猫的目光温柔,纵容,这一刻,温柔具象化。
许乐柠的心颤了下。
“贝贝,乖,听妈妈的话,总之,不要和时也同居,你不了解他。”安琴的声音柔了几分,带着蛊惑,像是要用力拉女儿一把。
许乐柠清醒过来,听到这话,微怔了下,她的脑海里,猛地浮现温时也昨晚说的话——柠柠,你了解我吗?你知道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吗?你知道我的过去吗?你知道我的现在吗?
她的脑子嗡嗡作响,呼吸都疼了起来,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离温时也太远,即使刚才她还偷亲了他,可,此刻,她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不止一个江河,更多的是无法跨越的山川。
安琴叹了口气,“贝贝,你们之间隔太远了,别让自己陷进去。”
许乐柠抿唇,她攥住自己的袖子,盯着窗外高大身影,又看了眼,问,“妈妈,是不是温屿对您说什么了?”
安琴没应,可从她沉默的态度,许乐柠知道,究竟是谁在从中作梗。
她深呼口气,想了下,轻声道:“妈妈,别听别人的片面之词,一个人,您需要去了解才能明白。”
这话说完,她有片刻恍惚,她好像知道,为什么温时也不碰她,并提出要有一个过程了,喉咙哽咽,她咬唇,这个世间,恐怕再也没有比温时也,还要理性,温柔的人了。
她不知道温时也过去发生什么,但她知道,温时也是个很好的人。
这就够了。
“妈妈知道时也是个好孩子,可有些东西,不是光好就有用。”安琴继续道。
许乐柠听了后,莫名为他觉得委屈,她顿了顿,微微拧眉,“妈妈,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