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泽以为她又要扇自己,抬脚就往门外跑,结果因为太急绊倒那条残废的腿,单条腿连蹦了好几步才算勉强稳住。
“呵呵,还想吓我……”
姜承泽得意回头,就见姜卿意抬手朝他推来。
“姜卿意你敢……”
砰——!
直接滚了下去,不等他爬起来,姜卿意一脚狠狠踩在他的断腿上,“再敢踏进我的如意苑一步,我把你两条腿全废了,听懂了吗!”
“姜卿意你他妈的你敢……”
姜卿意反手一巴掌抽歪了他的脸,“现在听懂了吗?”
以姜承泽跋扈的性子,本该叫嚷着叫小厮们冲上来打回去,但张嘴就成了,“懂、懂了。”
“那就滚!
姜承泽连滚带爬跑出如意苑才反应过来,他妈的他那么怕姜卿意干什么,他才是这国公府未来的主子!
“等着瞧!”
姜承泽恶狠狠的回头啐了一口,又生怕姜卿意发现,赶忙叫小厮抬着他跑了。
车嬷嬷看着姜承泽的背影,忧心忡忡,“小姐,四公子总这样也不是个法子,要不然,咱们告诉国公爷吧?”
姜卿意看着对面悄悄探出头来的苏袖和小阿鸾,心口一软。
“不用了,等这次宴会后,我就送她们走。”
“可买的地上还没置办庄子和人手,夫人和小阿鸾就这样过去怕是不妥,而且,国公爷真的能放夫人她们走吗?”
和亲公主可是不能休弃的,否则姜淮早就休妻了。
姜卿意指尖轻捻着,“我会有办法的。”
用过晚膳,被姜卿意安排去查焰娘家事的常贵就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了,“小姐,苏姨娘的事,恐怕有些不妙,她那弟弟竟是卖去了……”
常贵压低声音。
姜卿意听完,兴味的挑眉,“这倒是巧了。”
“那小姐的意思是?”
“通知焰娘,今晚出府。”
这次可不是她要搅进侯爷的事里,是事情自己找上门来的!
苏焰娘直到跟姜卿意一起坐上马车,还觉得在做梦。
那样规矩森严犹如囚笼一样的后宅,三小姐是怎么敢就这么带着她溜出来的?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城外一户破破烂烂的民居前停下。
乡下老百姓歇得早,这会儿只剩下这一家还亮着油灯,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正揪着个妇人的头发摁在地上打,“赔钱货,老子娶了你有什么用,卖都没人要的贱东西!”
拳拳到肉的闷声和女人呜咽的求饶,听得常贵都变了脸色。
“小姐,那就是苏姨娘的父亲苏奇,好赌成性,每每输了钱回来就打自家婆娘。”
常贵愤愤说着,还忍不住看了看焰娘。
“那不是我娘。”
焰娘盯着油灯下那道高大狰狞的影子,有些麻木,“很多年前我娘因为阻止他把我买了,一次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他就当着我的面把她推下去淹死了,我去过官府,官府根本没查,他回来又差点把我按在水里淹死。”
“现在这个是他花钱买的媳妇,比我还小两岁,以前我还没被卖出去的时候,我也经常挨这样的打。”
当然,也会听到比那更下流不堪的话。
焰娘以为姜卿意会吓到,毕竟再怎么厉害,也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腌臜污秽?
谁知这位娇娇小姐只是抬起白皙的下巴,“那就进去瞧瞧。”
“可是……”
“苏姨娘放心,桑榆在呢。”
常贵自信的说,出门时,他听到小姐特意交代桑榆跟上,想到桑榆的战斗力,常贵都挺起了胸膛提步跟了进去。
苏奇正打得上头,待房门推开,珠围翠绕的年轻小姐姿态从容的走进来,才醉醺醺的停手,微弓着背小心翼翼的问,“敢问小姐是……”
“你将儿子卖给横州总督时,可签了字据?”
“签了,但是你们是……”
“放肆!”常贵嫌弃的呵斥,“这位可是皇上刚册封的栖霞县主,尔等还不行礼!”
苏奇向来只敢在家里逞凶斗狠,听闻来人竟是个县主,哪敢放肆,赶紧跪下磕头。
“字据拿来。”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