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师的嫡女就是公公镇国公的正妻,她难产而死,过了几年,镇国公又得了怪病,人事不省,送去温泉山庄养病,唐家跟苏家就断了来往,按照晓晓说的,唐太师就是苏博文的外祖父。
苏博文自小就只有刘氏一个亲人,如今,连这个母亲都是假的,赵婉月知道苏博文有多渴望亲情,而且,唐太师最疼女儿,这事一直是他们夫妇多年来的心结,如今二老年事已高,就算暂时无法相认,也该和唐家走动走动,聊表孝心。
唐太师在朝堂上替博文说话,唐永宁又在学堂给长河作证,这两件事,足够她到府上去道声谢了。
赵婉月刚出苏长河的院子,就看见女儿苏灵溪带着晓晓过来了:“母亲,我带晓晓去看看长河。”
【没错,我去给他治伤,那只蛐蛐说话说一半,要是知道哥哥吃亏,我早就派小红去收拾他们了。】
赵婉月只觉得心如擂鼓,儿子已经如此好斗了,才半岁的女儿也是如此,这以后又是个不省心的,
演技真好
赵婉月给了苏灵溪一个微不可查的表情:“那就带晓晓去看看吧,也让她知道,打架不是什么好事。”
【娘亲这是在点我?反正我还小,打架还早着呢。】
赵婉月无声的叹息,权当没听见。
看见姐姐,苏长河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拉被子将头捂了起来。
【哥哥是没脸见人了吗,不是说打赢了吗,早知道还是要帮他一把。】
听着苏晓晓的内心独白,苏长河越发无地自容了。
苏灵溪掀开他的被子说:“打架都不怕,现在怎么害羞了,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苏灵溪是真的心疼弟弟的,可看到他乌青的左眼和肿起的右脸,实在没忍住,笑的差点把苏晓晓掉地上。
【妈耶,被打成这样也算赢,要不是亲哥哥,干脆扔了算了。】
苏长河挨打的时候都没那么绝望,果然是他的亲姊妹,一个嘲笑,一个嫌弃。
苏长河再次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笑话也看够了,你们回吧。”这一趟,真是大可不必。
苏灵溪也知道自己笑得实在太大声了些,便好言劝慰:“不要生气了,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就是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像个独眼熊猫,真是笑死人了。】
苏灵溪本来打算这回一定忍住的,可是晓晓的心声实在笑的太有感染力,她又没憋住。
“你们是不是我的亲姐姐亲妹妹啊。”苏长河真的很受伤,他倒要亲自看看,自己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他掀开被子,气呼呼的走到镜子面前,连他自己都愣住了——额头上鼓起个大包,左眼周围像个煤球,除了眼白,没有不黑的地方。左脸还好些,只有三条爪印,右边脸就有些惨不忍睹了,肿得比馒头还大,他还笑话孙德才像猪头,万万没料到,自己比他更像。
难怪吉祥和萧逸一直劝他等伤好了再去给唐永宁道谢,难怪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怜悯,苏长河瘫坐在地上,真是难为唐永宁了,自己这副样子叫嚣着要跟他做朋友,他没吓得落荒而逃。
苏灵溪从来没见过自家弟弟如此颓丧的样子,极坏了:“长河,你哪里不舒服,我再给你涂点药?”
“我哪都不舒服,心里尤其不舒服,我还跟唐永宁约了明天书院见呢,这副样子,怎么见人!”
【人家今天又不是没见过,现在才想要面子,是不是晚了点儿。】
苏灵溪深以为然,也说:“他们今天见过了,夜里再肿,也不会肿到那去,大概还是能认出来的。”
“你们俩诚心来气我的是不是,姐啊,你也不一定非要安慰我。”苏长河连哭的心情都没了。
被苏长河这么一提醒,苏晓晓才想起来自己不是来看哥哥笑话的。
【瞧我这记性,我是来给哥哥治伤的,这点皮外伤,我呼口气就能好,有啥好沮丧的,不过哥哥这样,真的好有喜感,要不要明天再治。】
苏灵溪知道苏长河也能到晓晓的心声,瞄了他一眼,没敢吱声。
苏长河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疼抱着晓晓撒娇:“晓晓,哥哥好疼,不知道晚上会不会疼死,哥哥知道晓晓最好了,不会像姐姐那样取笑我。哎呦,真的好疼啊!”
苏长河那浮夸的表演,苏灵溪简直没眼看,但晓晓很吃这一套。
她有些内疚:【其实我心里笑的比姐姐还大声,哥哥很疼吗,晓晓给你呼呼就好了。】
果然见苏晓晓抱着苏长河的脸,用力的呼了呼。
苏长河只觉得一股清爽志气迎面而来,还带着些许奶香,他火辣辣的脸颊顿时就不疼了,身上其它地方也不疼了,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苏长河靠身体感觉到了苏晓晓的神奇,苏灵溪则是用眼睛见证了这一神奇的时刻,苏晓晓就呼了苏长河几下,肉眼可见他额头上的鼓包消了下去,肿胀的脸颊退去淤青,抓痕也消失了,恢复了往常样子,就是那只眼睛依旧乌青乌青的。
苏晓晓搂着苏长河的脖颈,盯着他的眼睛左看看右瞧瞧;【要不眼睛缓几天再消退,这样很好玩儿呃。】
苏灵溪忍不住偷笑,妹妹可是太顽皮了,比起长河,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长河慌了神,妹妹,咱不能这样,好人得做到底啊!
“晓晓,哥哥眼睛疼,疼得都睁不开了!”苏长河捂着眼睛哀嚎。
【不会呀,我的治愈力天下无双,绝对不会失灵,一定是那些混小子下手太重伤到眼球了,都给我等着,打我哥哥,今晚就要你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