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无底深潭,苏博文怎么说只是个小池塘。
“沈二姑娘,起来吧!”家丁靠近的时候,那股拉着她的神秘力量瞬间消失。池塘恢复平静,水,果然不齐腰深。
沈天佑一时语塞,方才明明轻语是真的被吓到了!
苏博文面色沉沉,不悦的说:“沈大人,小女受惊了,我先带她回去,就不陪沈大人了,母亲,儿子先走一步!”
【我没有吓到啊,可好玩儿了!算了,给爹爹点面子吧!】
苏晓晓十分配合的瘪着嘴,委屈的哭了起来。
这小棉袄咋那么贴心的,苏博文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他赶紧抱着女儿转身,再晚一秒,他怕会笑场。
苏晓晓搂着父亲的脖颈哭着,心里却欢喜的很。
【走咯,找娘亲去了,咋还不跪呢!】
突然听得后面有响动,苏博浩和刘氏乱作一团:“沈大人,你没事吧!”
“没事!”沈天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突然腿软,就朝着苏博文跪倒了。
苏博文回头,沈天佑跪在自己面前,两个人都没扶起来,他隐约感觉,是女儿在替他打抱不平呢。
他在苏晓晓圆圆的脸上亲了一口,忍不住感慨,自己何德何能,有这么厉害又贴心的闺女。
沈天佑丢了两颗牙,喜提间歇性腿软的毛病。
沈轻语双手严重内伤,还在水里被不明生物袭击,现在看见水就害怕。
好好的一顿饭,不欢而散。
苏博浩有些气恼的说:“母亲,你就多余叫哥哥来,他定然是沈大人器重我,心里不平衡,故意找茬呢!”
刘氏深以为然,他儿子出息了,这么多年终于让苏博文忌惮了。
沈轻瑶看着狼狈不堪的爷爷和庶妹,心里越发不满了。
“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上赶着来自找苦吃,特别是你,什么时候那么有爱心了,还去帮人家看孩子,真是丢人现眼。”
“你闭嘴!”沈天佑没好气斥责。看沈轻语的样子,就知道她的计划失败了。
现在,他越发相信沈轻语的话了,苏博文家那个小奶娃娃确实有古怪。
李玉堂和太子的顽疾不药而愈,皇上祭坛求雨就解了大朔的旱情这三件事已经十分离奇了,
若她得了皇上盛宠,苏博文一家就要平步青云了,连他的死对头,赵安泰一家都要跟着沾光。
凭什么他赵安泰就能儿女绕膝,坐享齐人之福,他却连嫡子都保不住,唯一的亲儿子还连父亲都不能叫他一声。
若是自己与刘氏的事情东窗事发,苏博文把自己削骨剥皮都有可能,一定要除掉那个小孩,不要除掉苏博文和赵氏一脉才行。
“祖父,是孙女不好!”沈轻语一改往日的骄傲跋扈,一句话说的委屈又自责。“是孙女低估了她!”
沈天佑看了一旁的大孙女,现在他越发觉得大孙女蠢的厉害,就知道打小算盘,着急自己的婚事,若沈家败落,她能寻到什么好姻缘。
“把这封信送到漠北去,越快越好!”黑暗中的沈天佑眼神阴鸷,一个小娃娃而已,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初秋的晨风已经有些许寒意,苏博文一身朝服,利落的下马,将缰绳递给随从,大步流星的向勤政殿走去。
其他朝臣也从京城的四面八方赶来,在宫门口汇聚,步履匆匆的赶去上朝。
工部尚书郑意小跑几步跟上他:“苏世子早啊!”
苏博文赶紧见礼:“刘大人早!”
郑意凑在他身旁说:“苏世子剿匪有功,你家小千金又深得皇上喜爱,你这离高升不远了啊!”
兵部郎中周淮安阴阳怪气的说:“何止是高升,我看离苏世子继承国公之位也不远了,你们见过谁家的闺女,被皇上抱着去祭天的,我听说皇上隔三岔五就接你家千金进宫解闷呢,真是同人不同命,有个好闺女,少奋斗几十年!”
南疆急报
郑意生怕苏博文动怒,拉开周淮安想劝上几句。
没想到苏博文一点儿也不恼,一改之前的耿直火爆,冷笑着说:“刘大人这是羡慕了吗,不如你也赶紧生一个,没准也能少奋斗十年!哎呀我忘了,周大人生不出来了!”
周淮安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谁不知道他在演武场上伤了根基,很难再添子嗣了。
苏博文说完,还朝郑意拱了拱手,才潇洒离去。
郑意摇了摇头说:“周大人,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说完也拂袖而去了。
周淮安心里堵得厉害,他在兵部兢兢业业干了近二十年,才混到一个兵部郎中,本来以为这次一定能提拔成侍郎。
可昨天沈尚书亲自找他谈话,说皇上有意提拔苏博文,苏博文虽有世子爵位,可职位不高,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兵部员外郎,怎么能越过自己去。
他越想越气,苏博文是个暴脾气,今天就故意激怒他,想让他殿前失仪,谁知道他居然不上当,还阴阳了自己一番。
郑意也觉得奇怪,以他对苏博文的了解,周淮安今天肯定要挨揍,他这官一直升不上去跟他的脾气不无关系,谁知道苏博文竟然转了性。
苏博文从女儿嘴里知道了家人可能面临的遭遇,想想都后怕,哪里还敢像以前一样冲动行事。
跟刘氏和沈天佑一起吃饭他都能忍,说他靠女儿上位这种小事他如何会放在心上。
何况周淮安说的没错,他就是靠着女儿皇上才特批他能来上朝,他甚至希望周淮安说的是真的。
以前,他对权利没有多渴望,现在他希望自己强一点儿,再强一点儿,这样才能护住家人,为母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