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风风火火的进来:“我哪里还能等,全城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夜里苏家全府出动给你寻大夫,我生怕你有个闪失,不是还差一个月吗,怎么突然就发动了?
要说你婆母一家,待你可真不错,因为找不到大夫,医馆都被你小叔子砸了好几个!”
【好啥呀,刘氏就是个笑面虎,你闺女差点被她们毒死了,你还对她感恩戴德,最后连整个靖安侯府都被她们算计掉了,男丁都五马分尸,女人发卖,怎一个惨字了得!】
赵夫人神色一滞,疑惑得看了看四周,赵婉月气定神闲的看着床上的孩子,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是谁在胡咧咧,女儿昨晚差点死掉了,靖安侯府也会遭殃,想想都不寒而栗。
这是外孙女在给自己报信?赵夫人不想给外孙女招来祸患,努力克制,没表露出半分惊讶。
赵婉月也吓了一跳,见母亲没有反应,更加笃定只有自己能听见晓晓的心声了。
赵夫人被苏晓晓一点,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就问:“这也奇了,昨夜整个京城都没找到个大夫。”
刘氏突然进来:“嗨,别提了,我今天让人查了,说是城外有家大户人家办酒席,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上百号人中毒,傍晚的时候就把能请的大夫都请走了!”
赵夫人起身行礼,两人寒暄片刻便坐了下来。
刘氏满眼心疼:“多亏婉月福大命大,不然我怎么跟博文交代,这博文也是,去了那么久,音信全无,听说黑云寨的土匪穷凶极恶,不知道他还好吗!”刘氏说着,不觉抹起了眼泪。
赵婉月见状,心也揪了起来。
【老太婆又在咒爹爹了,我爹爹是大英雄,所向披靡,很快就要回来了。】
赵婉月闻言,放下心来。
赵氏抱了苏晓晓和刘氏说话,忍不住问:“婉月胎象稳固,怎么会突然早产?”
不等刘氏说话,赵婉月就说:“女儿也觉得奇怪,所以让白芷去查了查昨天我的吃食,也不知道有结果了没?”
刘氏脸色骤变,她的药下得极猛,产妇定然会血崩而亡,苏博文又不在,她想着赵婉月必死无疑,她根本没费心思去善后。
谁知道,这个狐狸精完好无损,还去查昨天的膳食了,她给张嬷嬷使眼色,张嬷嬷还没出门,白芷已经捧着药渣回来了。
“夫人,这是您昨天喝的药渣,里面的药材有些奇怪!”
刘氏攥紧手帕,骂道:“你一个小丫头,胡诌什么,你认识药材吗,难不成,国公府里还有人会害你家主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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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月看着强装镇定的婆母,心里已然明了,她淡然一笑:“白芷只说药材奇怪,既然母亲说了,那还真得让人查查这药渣,连翘,崔大夫请来了没有?”
连翘恭顺的给大家行礼:“回夫人,崔大夫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苏晓晓在心里鼓掌:【娘亲英明,捉贼拿脏,就算刘氏能撇清关系,也要治她一治。】
赵婉月落落大方的说:“崔大夫,我虽然顺利生产,到底还是心里不安,所以请您过来给我把把脉。正好,你替我看看这药渣是治什么的。”
崔大夫接过药渣细细查探一番说:“是活血通络的药方,里面的红花,丹参和鸡血藤都是活血的药物,用于妇人活血通经。”
赵婉月心里最后的希望破灭,她掏心掏肺的婆母,真的要害她。
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问:“那孕妇服了这药会如何?”
崔大夫大惊:“此药产妇吃了,那便是夺命的药,早产血崩一发不可收拾!”
赵婉月突然委屈大哭:“自从嫁入苏府,我谨小慎微,敬老慈幼,到底是谁要害我!”
赵夫人也勃然大怒,拍着桌子说:“还把什么脉,姐姐,我女儿惨遭投毒,这事无论如何求姐姐找出幕后黑手,不然,她一个弱女子带个女儿,我是万万不敢让她呆在国公府了!”
刘氏还想打马虎眼:“这事许是有什么误会!”
赵夫人怒不可遏:“前脚被人灌了药,后脚城里的大夫就全被请出城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没准大肆找大夫也不过是混淆视听的法子,看来这事也得好好查一查!”
【外祖母好帅,三言两语道破关键,真是字字诛心,刘氏,就问你慌不慌!咯咯咯】
赵夫人被外孙女点名表扬,心里别提多熨贴了。
她们苏家,虽然只是侯位,可是老爷和几个儿子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若论风光,跟这过气的镇国侯府不知强多少倍。
她女儿这是下嫁了呢,刘氏宠着她女儿,她便尊她一声姐姐,听晓晓的意思,刘氏包藏祸心,害了婉月,还害了伯府,这怎么能忍!
刘氏耐着性子说:“妹妹,婉月刚生产,不能动气,你别吓着她,我立刻去查,定然不会委屈了婉月,至于大夫的事,我早派人打听过,真是个意外,不信你问崔大夫。”
赵夫人没好气的说:“那姐姐可得好好查查,不然我可控制不了自己这暴脾气!”
刘氏打着哈哈出去了,心里暗骂,这些不省心的,捅那么大的篓子。
崔大夫还是抱着药渣若有所思:“夫人当真喝了那药,快让老夫给你瞧瞧,可有伤到根本!”
崔大夫把完了左手又把右手,眉头越皱越紧。
赵夫人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崔大夫,可是有何不妥!”
崔大夫诧异的问:“奇哉怪哉,夫人这脉象,确实是刚刚经历过大血亏,以夫人的状况,那是九死一生,不知夫人请到了何方高人,能扭转乾坤,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夫人恢复元气,这身体更胜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