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道:“这倒是,带上你时没想到你的用处能这么大!”
“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快夸我,再努力点夸我!”
应容许和他们插科打诨,一路回到客栈,掏腰包给自己加了一间房,乐呵呵的回了房间。
他反手关上门,背往后抵住门板,笑意慢慢隐去,低头思索一路上说过的话,半晌,终于松了口气。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陆小凤是个医学界的半文盲!
从道破上官飞燕的易容开始,应容许就开始为自己编借口,又是和霍铁——不好意思——霍天青自夸“神医”,又是跟阎铁珊强调自己解毒丹的贵重难得,不仅仅是为了敲一个靠山出来,更是为了给借口做铺垫。
他手头的各类丹药和能够看到别人身上debuff的系统正好能支持他塑造这么一个人设,等未来他的药堂开起来了,聘用医师卖起自己的丹药后,就更不会有人怀疑。
更何况陆小凤就算想破头,也不会脑洞链接外太空的想到他身上还有个非科学侧的玩意儿帮他鉴定。
手头上有利条件太多,就算对方是陆小凤,忽悠起来不也跟职业选手去黄金段位炸鱼似的手到擒来?
“这可真是降维打击……”应容许无限唏嘘,一边去给自己倒水。
嘚吧一路,他更口渴了。
没想到上官飞燕不止是简单的仙人跳,金鹏王朝的事和青衣楼有关,上官飞燕八成和青衣楼也脱不离关系,说不定是他们楼里的女杀手——
应容许一顿。
他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放下杯子急匆匆去敲陆小凤的房门,敲完三下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陆小凤正和花满楼说话,见他进来,两人都有些诧异。
“怎么了?”
“我想起来一件事。”应容许道,“青衣楼的杀手被我和朋友绑起来送到衙门里三个,他们的罪行都被写在脑门上,最后被关在最严密的牢房里等候发落……那三人没两天就死了。”
陆小凤愣了愣,他脑子转得快,遇到的麻烦事也多,都快练出条件反射了。没过两秒就意识到应容许的言下之意。
他们对视一眼,陆小凤拎起刚脱下的大红披风系上:“我去看看,你和七童在这边等我!”
珠光宝气阁的地牢再森严,想来也不会比得上官家的牢狱,上官飞燕可是重要的消息来源,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花满楼端着茶杯的手还没放下,陆小凤的人影就已经不见了。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上官姑娘会死么?”
“这要看青衣楼下手快不快、陆小凤去的及不及时。”应容许想了想,安慰道,“应该没事,除非他们时刻盯着那边,不然这才多久,派杀手来也要时间的。”
花满楼叹息:“但她终究会死在地牢里。”
他们都知道,阎铁珊不会让上官飞燕活着出那个地牢。
花满楼没有爱上上官飞燕,他只是不忍心看到一个人的生命就那么被结束,生命的重量和那个人的身份无关,和她做过的事也无关。
或许应容许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个世道同化,会看到无数人死在自己面前而心如止水,但花满楼不会。
不论那人是否该死,他都会为生命的凋零而悲伤,他永远做不到无动于衷。
应容许给他的杯子里续上茶水,又说了一遍:“也怨不得我和上官飞燕都找上你碰瓷。”
毕竟好人总是不容易遇到好事的。
爱情这杯酒
应容许说自己碰瓷说得理直气壮,花满楼也不当回事,笑笑就过去了,他这人就是这样,哪怕好心不一定有好报,还是那么我行我素的对世界好。
俩人在客栈里岁月静好喝着小茶,陆小凤现在头大的要炸了。
眼下时辰不早,缺了小半的月亮挂在天边,月光柔柔地洒了一层,让黑夜里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也照亮了前来搭救红颜的人的面容。
那人进地牢就跟进自家后院儿似的,自家大老板差点命丧黄泉,地牢里里外外看守的人不少,个个都是练家子,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见到就被无声无息的拍晕过去,陆小凤飞檐走壁跑过来,墙刚翻一半就赶上对方刚拍完人往地牢里走的场面。
地牢入口被一片阴影挡着,连带着对方的模样陆小凤也看不清,但那背影着实熟悉,陆小凤心中一跳,悄然找了个隐蔽地方守着,没守多一会儿,对方背上背了个人出来。
那人走出阴影,薄薄的月光照亮他背上到处警惕打量的上官飞燕,和他那张严肃的面容。
正是霍天青。
……
天刚蒙蒙亮,应容许就从被褥里爬了起来。系统外观换起来不像在游戏里,点一下跟魔法少女变身似的一身都换了,选中服装后衣服板板正正摊在手里,还是得自己换上。
同理,他也得自己绾发。
穿越后过得时间不短,饶是如此,应容许也没学会折腾他那头可以代言洗发水的长发,随意抽了一根红色布条在发尾打了个结,提着那把扇子去看陆小凤回没回来。
可能是醒酒药的副作用,他昨晚睡得不太好,梦境混乱破碎,应容许打了个哈欠,还有些沉浸在哥斯拉大战楚留香的神奇画面中,推门一看,陆小凤眼底挂着俩黑眼圈,也憔悴的不行。
应容许脱口道:“你去劝架哥斯拉了?”
“什么哥?”陆小凤懵了一下。
“没什么,”应容许用力眨眨眼,清醒过来,“昨晚怎么样,蹲到人了么?”
“蹲到了。”陆小凤苦着脸,“不过不是去杀人的人,而是去救人的人。你一定想不到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