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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腹痛如绞,捂着肚子,生不如死。
我想张嘴求救,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
口型无声地动了动。
我该向谁求救呢?
又有谁愿意救我呢?
饭菜有毒,我甚至不知道凶手是谁。
江荷?谢言安?
都不重要了,我只觉得解脱。
比起在刑场上被斩首示众,中毒的死法也算好看些。
与此同时,皇宫里,谢言安突然觉得胸口闷痛。
不知怎的,他今日觉得,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掌控。
看着地上碎掉的铜镜,谢言安不由得心生烦躁,挥了挥手:
“来人,把这镜子带下去,熔了。”
江荷已经卸下了繁重的头饰,从背后搂着谢言安的腰肢,语气娇媚:
“皇上,臣妾伺候您就寝吧?”
一边说着,一边用细白的手指去勾谢言安的腰带。
谢言安却冷漠地拍开了江荷的手:
“不必了,朕今晚去书房睡。”
江荷目送着谢言安远去的身影,脸上堆起的笑容渐渐落下。
她把手绢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眼里闪过一抹算计:
“刚登基就不把我江家放在眼里,也不看看,是谁把你送上的皇位?”
“莲心,天牢里的那位,做掉了了吗?”
身后的婢女低垂着眉眼:“娘娘放心,鹤顶红,阎王来了也救不活。”
江荷脸上掠过一丝讽笑,把谢言安今天赏下来的玉镯摘下,慢斯条理地戴在莲心的手腕上,抚了抚她的鬓角:
“你做得很好。”
自从登基过后,谢言安就总觉得心口闷痛。
很奇怪,他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而去。
谢言安正在写字,心脏处却陡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不由自主地捂住胸口,脸色发白。
影卫暗一正在转述情报,见此情状,想要上前慰问,谢言安却冲他轻摇了摇头:
“无妨。”
他揉了揉眉心:“江礼贪污的证据,查得怎么样了?”
暗一双手抱拳:
“我们的人已经成功拿到账本,只是。。。。。。”
“四皇子倒台后,他的兵权便落到了丞相手中,若贸然出手,只怕他狗急跳墙,鱼死网破。”
谢言安垂着眸子,声寒如冰:
“不成功,便成仁。”
暗一停顿片刻,有些犹豫:
“皇上,林姑娘她。。。。。。真的不需要派些人手保护吗?”
暗一说完这句话,谢言安的手腕一抖。
一滴墨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像是滴在了人心上。
心脏处再次传来抽痛。
谢言安压下心中的燥意,沉吟片刻:
“不必。”
“若此时加派人手,定会打草惊蛇。”
“在江家眼里,朕已经封了江荷为后,他们没有对知宜出手的理由。”
暗一退下后,谢言安指尖触碰了一下洇湿的纸墨。
良久,他露出了一个病态的笑:
“知宜,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