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你……是认真的?”
“她是认真的。”一个饱含无奈的清雅嗓音响起。
斐然殊握着折扇,站在酹月楼与翛然阁之间相通的石门内。
少年一见他,便撒腿奔了过去,大喊着:“叔公我好怕!你家仙姑是个神经病!”
在一臂之隔的距离,斐然殊一指点住了他眼瞅着是要投怀送抱的身形。少年蹙着眉,眼神一下子委屈起来,瘪着嘴撒娇道:“叔公不会这么小气,还在生侄孙的气吧?凌云峰下侄孙是跟叔公闹着玩儿的呀!”
这位少年,正是几日之前在大街上给斐然殊钱的那位龙霸天。
脸和名字放在一起,活脱脱的“图文无任何关系”。
斐然殊懒得理会他,举步趋近行歌,问道:“他没吓着你吧?”
行歌收了收惊掉了一地的下巴,说:“没有吓,有点小惊喜。”
“嗯?”斐然殊不解地扬眉。
行歌发现他这个表情,跟那个少年还真有点像。
行歌一脸期待地望着斐然殊,道:“你是他的叔公,其实你的年纪已经八十二了对么?”
“斐某今年二十有七。”斐然殊的话似一把无情剑,斩断行歌最后一丝希望。
行歌生无可恋地垂头:“啊,生活。”
行歌个子不算低,但在身形修长的斐然殊面前还是矮了一大截,此刻低着头,恰到他胸前位置,格外沮丧的样子像极了某种智商不高的动物,黑亮柔顺的发丝也牵动了他的某种欲念。
斐然殊终于忍不住,将手搭在了行歌头上。按了按,揉了揉。
“吃饭了。”
收手,负于背后,傲然前行。
斐然殊眨了眨眼,嗯,手感的确不错。
行歌眨了眨眼,靠,刚才是不是被人当狗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行歌追了上去,要斐然殊给个说法,解释解释刚刚那个极大矮化她人格的动作,斐然殊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行歌啊行歌,人在屋檐下……”
“……汪。”
两人穿过酹月楼与翛然阁之间的那道墙,前去用膳。被点了穴道的龙霸天心中无限凄凉,欲哭无泪:“叔公你别走啊,第二次见面你就这么对你侄孙是对的么!别走啊我也要吃饭啊!谁来理理我啊……”
哭到一半,突然行歌往回走了。
龙霸天一喜,“行歌姐姐还是你对我好——等等,你干什么?”
只见行歌将南华经塞进他怀里,然后从他腰间摸走了盘龙玉佩。
“记得拿四百五十两来换你的玉佩。”
少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行歌扬着玉佩离去,而斐然殊竟然也不阻拦。那个神经病道姑不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啊!那是他们家族血脉的信物,是要传给结发妻子或丈夫,然后再传予嫡长子的!
☆、贫道卖艺不卖身
“贫道太虚山天机宫清灵。”
“贫道太清山清华观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