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点了点头,故作深沉地说。
“可不是嘛,皇上出行,那自然是各个衙门都得精心筹备的。
不过皇上说了,此行一切从简,打算直接走水路乘船前往,沿途不停歇,这样一来,既能节省开销,又能加快行程。”
一听到“御船”二字,弘昼眼睛都亮了起来,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开始迫不及待地追问御船的模样。
小太监哪里见过什么御船的真容,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大肆吹嘘那船是如何的庞大、豪华,运行起来是如何的平稳、一脸能上御船此生无憾的模样。
弘昼听得心驰神往,恨不得立刻就能登上御船一探究竟。
一旁的弘时虽然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听到皇上打算亲自主持河南府试的消息后,浑身都僵硬了。
不久,他便找了个借口向先生告假,匆匆离开了皇宫。
弘昼的心思毫不掩饰,自幼便伺候在他身边的芷若自是心领神会。
当晚,弘昼拉着芷若问长问短,不停地追问她和安陵容一路乘船进京的点点滴滴,脸上满是向往之情。
他还特意询问了皇上此次河南之行是否会路过安陵容的老家松阳,芷若图看着这几日兴奋不已的弘昼若有所思。
将弘昼哄睡后,芷若不顾夜色已深,匆匆赶往了钟粹宫。
安陵容原本已经睡下,但知道芷若一向沉稳,深夜来访必有要事,于是连忙起身让芷若进屋。
芷若一脸严肃地向安陵容禀报:“娘娘,奴婢猜测,五阿哥或许有随御船前往河南的念头。”
此言一出,安陵容的睡意瞬间消散,细细想来,这孩子这两日确实点反常。
皇上月前曾与安陵容商议,要增加弘昼的课业。
虽然她心疼孩子课业繁重辛苦,但作为皇上的枕边人,她知道皇上对阿哥们的安排事关过本,非她能左右。只能默默接受,平日里多派人嘱咐跟着的奴才多照顾点主子。
她明白皇上让弘昼苦练骑射的良苦用心,无非是为了培养他的体魄与意志。
因此,弘昼原本下午的玩乐时间被替换成了在马场骑马射箭,这也使得他到访钟粹宫的次数有所减少,但即便如此,他三日中总归会来一趟钟粹宫。
尽管弘昼极力掩饰,但安陵容还是从他身上的淤青看出了他习武的痕迹。
望着日益长大的儿子,她虽心疼,却也选择隐忍,成全他这份不愿让自己担忧的孝心。
不过这几日,无论天色多晚,弘昼都会坚持来钟粹宫探望安陵容。
不是逗着妹妹围在安陵容身边逗趣,关心额娘,就是询问关于老家和进京的事情。
安陵容心中突然萌生一个念头,弘昼或许私下里不仅仅在询问身边人关于出行的事宜,他可能还做了其他事情。
皇上已经察觉到了他有意随御船出行的念头,或许还有些默认的意味。
皇上出巡河南,后宫自然也随之忙碌起来。安陵容这几日一直紧盯着内务府为皇上准备行装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