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之前,岑青茗已经带李元朗见了陈枉两次了。
陈枉住处虽在寨子,但地处偏僻,已到寨子深处,与峭壁为邻,偶尔天气阴沉,空中?云雾垂落,甚至人就身?处在云雾间。
陈枉此?刻正在打磨着一把匕首,听到动静,瞥了眼来人,手下?动作不?停:“小丫头,你这几个月来的次数都快比得上你去年一整年的次数了。”
“没办法。”岑青茗叹气道:“还得靠枉叔吃饭,就得多来孝敬您了。”
说?着,拉着李元朗,晃了晃他手中?的两壶酒,讨巧道:“我?也不?是空手来的,这不?还带了两壶好酒吗,您不?欢迎我?难道还不?欢迎这酒?”
“行,我?这老头子就看?在这酒的面子上让你进?门。”
陈枉房间里也没什么东西,就只有几条桌椅作为摆设,平日几乎没人上他这来,来的最多的也就是岑青茗了。
三人落座后?,陈枉开门见山道:“出了什么状况?”
还拎了两壶酒来看?他,看?来不?算是个小问题。
岑青茗也没再绕弯,直言道:“今天刚到的消息,新风县附近山匪都被官兵清剿,也不?知他们会否过来,枉叔,您这段日子辛苦一点,寨中?我?也吩咐过他们这段时间先别下?山了,只是其他人,上下?的路需要您多照看?了。”
陈枉手里拿了根烟杆,敲了敲底后?加了新的烟丝:“新风县离我?们这也不?算近,这事你放心?。”
李元朗坐在一旁全程听到尾,他在来见陈枉的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上下?山的所有玄机都是出自此?人只手。
这小小的山寨,当真是有高?人坐镇,居然还能在这大字不?识几个的寨子里有人知晓五行八卦。
李元朗垂眸细思?,李圭已按他的交代将事情?布局下?去,新风县山匪已除还剩些漏网之鱼也不?成气候,千手佛嫌疑已消,现在就剩这个寨子,而通往寨子的入口?,也就只剩他了。
岑青茗和陈枉聊了些部署计划,聊完结束,岑青茗心?下?稍安便要领着李元朗离去,不?过转头看?见陈枉眼神示意,便让李元朗先行离开。
李元朗回头眼神擦过陈枉,笑着向岑青茗应是。
“怎么了,枉叔?”岑青茗好奇问道:“有什么事不?能在他面前说?的?”
陈枉站在屋前,拧着眉往嘴里吸了口?烟,才反问道:“你真打算跟着小子定下?来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他吗?”岑青茗笑道:“虽然没那么好但也没那么差吧,他长得多好看?啊。”
“你们姑娘家家就知道看?个皮囊。”陈枉白了岑青茗一眼,嘴里吐出一口?烟:“我?倒觉得这小子长得不?像好人。”
岑青茗看?着蓬头垢面一身?阴郁的陈枉,一时无?言。
半晌才回道:“枉叔,你别是嫉妒他吧?”
“你个臭丫头。”陈枉气得跳脚,像是受了奇耻大辱:“我?用得着嫉妒一个看?着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吗?”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岑青茗讨饶:“枉叔,你还是这样子有人气。”
陈枉愣了会,垂着眼把烟杆里面的烟丝拨了下?:“随便你,你不?后?悔就好。”
“放心?吧枉叔。”岑青茗回头笑靥如花,比着山间刚开的春花更为烂漫:“他就一个破书生,而且,就一个男人而已,我?难道会管不?住吗!”
——
李元朗就在山壁处等她,见岑青茗出来,轻声问道:“怎么,枉叔不?满意我?吗?”
“没这回事,枉叔不?喜人多,问我?能不?能不?出面,那我?哪能同意,当然是得让他到时候出个大血了。”
李元朗腼腆一笑:“原来是这样,我?还怕他对我?不?满意。”
岑青茗打趣:“你慌什么,这么怕不?能嫁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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