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他身边的侍从梅小却替他不满起来,“少爷,那老?头子喊您过?去定没有好事情,指不定是某人又作妖了,变着法的让他为难您。”
至于他口?中的某人,自然是老?爷子身边最亲亲热热的堂姐夫匀儿了。
一个外人,执着府里的账还不算,还排挤他家少爷。真当他家少爷是自愿嫁进来的啊,某人与其天天这么恨他家少爷,不如自己努点力使?点本事,早日拿下言佩喽。
十几年的时间都没成?功,也好意思迁怒他家少爷,笑死个人了。
梅小满脸不屑,还要奚落几句,就?看见站在前面的言佩儿。
他伸手拉梅盛,声音轻了很多,“少爷,大人在前面。”
梅盛这才抬头看过?去。
言佩儿的这副皮囊自然是好看的,长身玉立一身儒气,莫说?长相?,光是三品的官跟满腹学识,想嫁给她的都不少。
可一打?听清楚言家的情况,好些人家就?不愿意了。
言佩连个夫郎都没有的人,女儿却十六了,府上还有个不知道是姐夫还是夫郎的人在帮她打?理后院。父亲偏心?妹妹,而?妹妹妹夫又自私冷漠,这样的后院,得是多恨儿子的人家,才狠下心?将孩子嫁过?来。
身份高的,不愿意受这个委屈。身份低的,言老?爷子看不上。高不成?低不就?,拖到了言佩三十岁,才娶了梅盛。
之所以娶梅盛,也是因为梅家仅这一个儿子,又有些银钱罢了。
说?是娶夫,不如说?是各取所需。
梅盛的模样在一众好看的男子中当真不算出?挑,他从小抛头露面跟母父外出?从商,皮肤没深闺中养大的男子白?皙,但也不黑,只能算作寻常肤色。
加上他个头高挑,不那么娇小可爱,也不在很多女人的审美范围里,举个例子,别的小个子男子依偎别人是小鸟依人,他要是依偎过?去,就?像猛禽撒娇,怪不和谐的。
时间一久,他性子独立,人有自己的主张见解,也不是个言听计从的性子。
正因这个原因,拖到了二十多岁都没嫁人。
要不是梅家生意被人为难,梅盛阴差阳错求到言佩面前,两人也成?不了这个亲。
“去打?个招呼吧。”梅盛开口?,声音清清冷冷如碎冰击玉,倒是意外的好听。
既然遇上了,直接无视也不好。梅盛听闻言佩换了个性子,也知道府里人的打?算,但言佩开口?做出?决定之前,两人都是名义上的妻夫。
他披着藏青色灰毛领大氅,远远走过?来,身上那股坚韧独立的气质,倒是让人下意识忽略他不那么娇柔出?色的五官。
言佩儿哈欠越打?越多,眼泪都流了出?来,“早上好。”
这么冷的天,天色还没亮,流眼泪怪冻脸的。
就?在言五低头掏巾帕的时候,余光瞥见有人先她一步,朝言佩儿递了一块藏青色的帕子过?去。
言佩儿一愣,眨巴湿润的眼睫毛看向梅盛,双手接过?来帕子,“谢谢。”
她两只手捏着擦眼角。
梅盛看言佩儿的动作,感觉就?跟看街角的猫用爪子洗脸一样,“不客气。”
往常的言佩,是个木头,是死物。现在的她,倒是有几分人气。
梅小倒是在旁边看得眉头紧皱,心?生嫌弃,不就?是被亲爹叫过?来训话吗,他家公子都没哭,言大人一个铁血铮铮的女人倒是先掉了泪。
看来府里传言不假,言大人像是换了个人。
言五试图帮言佩儿挽尊,“大人实在是太困了,打?哈欠打?的又吹了风,这才流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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