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以前,他也许会毫不犹豫地说两句风凉话。
但现在他一点都笑不出来。
如果换做别人问他同样的问题,他会因何而沉默?
十代目……
不、不会有那种可能。
“我不会轻易离开十代目的。”狱寺隼人厉声否认,“十年,百年,我永远都会是十代目最得力的左右手!”
像是在证明自己,又像是在替什么人否认。
不会再有那种情况生了。
“抱歉。”
最终,他还是为自己试探性的提问道了歉。
又是一阵沉默,狱寺隼人的内心从最初的愧疚到忐忑,再到后面的疑惑和麻木。
久久听不到时淮的动静,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屏风看了一眼。
时淮:zz……
“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睡得着的?”狱寺隼人黑着脸。
先不说刚刚时淮避而不谈的话题,就明天的战斗来说,时淮就算不担心战败,也该把注意力集中在云雀恭弥身上吧?
“黑曜那次是谁像个担惊受怕的小姑娘一样一惊一乍的?”
狱寺隼人虽然嘴上嘲讽着时淮,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隐晦的担忧。
时淮无奈,抬头看了他一眼:“恭弥会赢,还有别的事吗?”
上次是因为有各种不确定因素干扰,又恰好碰上了属性克制的幻术师。
而这次无论是对手还是同伴他都熟的不能再熟,里包恩的恶趣味也全部集中在沢田纲吉身上,完全不会生像上次一样的情况。
再者,为他提供火焰的和需要他倒贴火焰的,哪一个更强不是一目了然吗?
狱寺隼人顺势问道:“他会乖乖出战?”
时淮不知怎的又一次安静下去,如果不是亲眼看着,狱寺隼人还以为他又睡着了。
“他啊……”时淮目光一飘,“脾气大着呢。”
大到不把外来者全部咬杀就不会罢休。
真奇怪,明明那个时候一劝就走,结果到头来云雀恭弥对瓦里亚的敌意只增不减。
得到确切答案的狱寺隼人心中疑惑不减反增:“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时淮合上眼,瞳孔中央,银灰色的倒影消失不见。
“你还是拿起镜子看看自己吧,你现在有些过犹不及了,忠犬君。”
狱寺隼人的呼吸因时淮的一句话而忽然停顿。
他扭头看向一旁,星辰浩瀚静谧,为玻璃中的影子铺上一层黝黑的底色。
银灰的头被窗外的夜色压得暗,灰绿的眼睛少了活力,不能说黯淡无光,但远没有以往的锐利。
他看上去稳重不少,这样不好吗?
十代目看到这样的他应该也会觉得可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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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猜到了狱寺隼人内心的想法,时淮嗤笑一声:“没人让你放弃自我。”
“你刚刚……”时淮的声音忽然变得玩味,“是不是在想把你的十代目分出去?”
“我……”狱寺隼人哑然。
他刚才确实有类似的想法。
时淮的沉默让他感到不安,让他一时之间生出了让自己的十代目也变成时淮的“十代目”的想法。
现在他终于明白沢田纲吉面对时淮时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从何而来,他们不了解时淮的过去,却好像处处都能中伤时淮。
他狱寺隼人对于这种情况向来不屑,但下意识将自己代入时淮之后,却怎么也说不出矫情这两个字。
“你未免太傲慢了。”这是时淮对他的评价。
“明明内心深处还固执地在「十代目」前面加上「我的」这样的前缀,却假惺惺的对别人说他不只是你的十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