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里的不悦与愠意渐渐发散。
他的握着方向盘,手背的皮肤绷紧,清晰可见的脉络突兀。
庄稚笑眯眯的,像是发现了什么真相,惊讶的嗓音故意夹得软腻,“不会吧傅延声,你没签?”
“难道你不想跟我离婚了?”
傅延声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他后槽牙绷了绷,抬手把方向盘一打,猛地停靠在路边。
冷漠无情的对庄稚低斥:“下车。”
庄稚哼了哼,也不乐意看他脸色,当即拎着包走人,车门摔得震天响。
傅延声凉眸看着女人趾高气扬气的高挑背影,不由自主攥紧了手。
庄稚说走就走,头也不回,那叫一个雷厉风行。
走出一段路程后,她突然回身,气势汹汹朝这边走。
“咚咚咚!”
她抬手敲车窗,片刻后,傅延声降下车窗,眸色仍旧寒凉,气势透着抹骄矜自傲,冷嘲道:“怎么,这就服软了?不是很有骨气吗。”
软个屁。
庄稚的确很有骨气的指着车,“你赶紧给我下来,这是我的车。”
傅延声:“……”
男人的面色有一瞬的僵凝。
庄稚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冷笑,刚也真是被这狗男人气昏头了,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她的车凭什么要她走。
那下车的那个人应该是傅延声才对。
见他没动,庄稚又高高在上的催了句:“麻利点,别耽误我回家的时间。”
这回傅延声的脸色是真的跟铁青无异。
庄稚从后视镜看到站在路边的傅延声,一阵风吹过,男人的西装衣摆跟着翻飞,他背影颀长落拓,怎么看都有种寂寥萧瑟感。
可怜兮兮的。
庄稚心里舒服了,又把车掉了个头,轮胎哧一声划过地面,稳稳停在傅延声身边。
庄稚下巴微抬,眉梢眼角都是轻佻的意味,大发慈悲道:“傅延声,你要是低头跟我认个错,我就载你一程。”
傅延声下颔线紧了紧,眼神冷漠无比的看着她,“做梦。”
庄稚也不恼,慢条斯理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那你就在这荒郊野岭好好待着吧。”
说罢,她潇洒的开着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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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叔接到傅延声电话时简直一头雾水,少爷不是跟太太一起坐车回去了吗,怎么给撂半路了?
虽然他满腹疑惑,但也不敢问。
因为傅延声的脸色极其不好,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到家后,庄稚正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看电影,听见他进门的动静,她回头看了眼。
“哟,阿声,你回来啦。”
那阴阳怪气又幸灾乐祸的劲儿藏都藏不住。
傅延声没多看她一眼,男人径直上楼,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近,挺括的背影看上去疏离漠然,格外拒人千里。
得不到回答庄稚也不在意,撑着下巴欣赏着他笔直宽阔的背脊,在他上楼时突然开口:“记得签字哦,声哥~”
嘭!
傅延声冷不防脚尖踢上台阶,差点摔倒,还好眼疾手快稳稳撑住了扶手。
“庄稚。”
他胸膛起伏,像是深深沉下一口气,接着男人的声音冷厉阴沉,似蕴含了山雨欲来的风暴,近乎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