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摔落在地,碎成了好几段。
“谁稀罕这破烂东西,他以为那徐月是个好的,却不知那就是匹豺狼,黑了心肝的,就他被猪油蒙了心分辨不清楚!”
大长公主又气又急,眼眶都有些泛红。
秋嬷嬷叹了口气,她是公主的乳母,从公主幼时一直到现在,自然知道公主的性子刚强,眼中容不得沙子。
当初多少世家贵族天潢贵胄之人,公主独独看上了新科状元的温守成,甚至不惜求了圣旨下嫁。
好在温守成也不是那等三心二意之人,本该是一段佳话,可自从出了老夫人那档子事,两人渐行渐远。
大长公主看不清,可秋嬷嬷甚为旁观人瞧得一清二楚,二人对彼此分明还有情意,可殿下嘴硬心软不肯说软话,而温大人执意要个答案。
就这样蹉跎了这许多年,好不容易这半年来有了起色,可今日这一遭又打回了原型。
这些话在心中想容易,可若是说出来,秋嬷嬷当真是没了办法,她看着殿下长大
自然知道殿下在气头上,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
“阿娘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
温黛一进屋就瞧见了这满地狼籍,她扭头瞥了眼秋嬷嬷。
瞧清楚秋嬷嬷的眼色,温黛心下一转,当即凑了上去,站在大长公主面前。
瞧着大长公主的怒颜,她也不害怕,只揪着大长公主衣袖一摇一摆,拉长了声音唤人。
“阿娘——”
对温黛,大长公主到底是舍不得发脾气,故意冷了脸色沉着声音。
“做甚,就你是个小冤家来的。”
知道母亲这是消气了,温黛凑了上去抱着她。
“阿娘别生气,这不有我呢,音音会永远陪着你的,让阿爹一个人孤独终老吧!到时候养个百八十的面首气死他。”
温黛信誓旦旦的说着,小嘴叭叭个不停。
大长公主原本还有些恼怒,眼下被她逗得没忍住笑出声来,捏了捏她的鼻尖。
“你啊。”
“还永远陪着为娘我,也不知道是谁这几日三天两头的就往谢家跑,旁人都避之不及,就你上赶着,你这是想取消婚约?”
大长公主满脸的怀疑。
温黛抿了抿唇,眼神飘忽,撒娇就想含糊过去。
“阿娘,我反正你后面就知道了。”
大长公主拿她没办法,只是叹气,有些忧虑。
“阿娘只是在想若是之前,本还想劝你不要取消婚约,可如今圣人已经下旨,那便是覆水难收了。”
想到这里,大长公主揉了揉额头。
温黛睫毛微颤,她知道,阿娘是在担心圣人做这一切是为了她,想让大长公主府和皇室绑得更加密切。
可阿娘不说,温黛便装作不知道,她不想让阿娘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