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已停,地上白茫茫一片,季子漠起得早,小厮还在扫着雪。
大冬日的,阿吉急的一头汗,看到季子漠快要哭出来,仓皇无措道:“姑爷,县里贴了告示,说,说。。。。。。”
他大口喘着气,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惊恐的像是大难临头。
季子漠:“说什么?”
这一瞬他心里想了又想,贴告示能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就想吃个软饭,总不能不准吃软饭了。
“告示说,即日起,笙朝境内,哥儿入赘者不准再参加科举,若是想参加科举,要等休弃夫郎后方可。”
脑子快要转出烟的季子漠:????哈???啥??
季子漠听的发懵,想破天都想不到这项政令,当皇上的有毛病?
入赘者不准参加科举,这条他不理解,却能听懂。
等休弃后方可,不是想挑事,惹的别人夫夫不合?科举当官,和人家休不休哥儿有甚关系。
入赘哥儿不行,入赘女子就行了?
当皇上的是不是想把哥儿往悬崖处境推?
季子漠一时脑洞开的比较大,总不能是皇上同为穿越者,打算一步一步消灭第三性别?
他呆怔站在原地,瞳孔微张,犹如无法接受的傻了一般。
疾风吹动树木残枝,整个暗镜院悄无声息,扫雪的小厮不敢动作。
昨日董寒玉说到此事,齐玉整夜无眠,不知如何去说,料不及消息传的如此快,今日就贴了告示。
世间男子哪有不想封侯拜相的,因入赘切断了季子漠科举之路,他。。。。。。应当恨不得手刃他吧!
屋檐下,齐玉脸色煞白,浑身僵硬,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难以呼吸。
他与雪色相同,唯有眉间赤红一点,艳的动人。
人生万般难题,这个死结齐玉不知如何是好,恐惧着,忐忑的,像是犯了无数罪孽,等待着季子漠的审判。
季子漠出来的急,连落地的大氅都未来得及捡,此时风一吹,湿粘的冷风顺着脖子往下,激的他打了个寒颤。
搓了搓手转回身,瞧见傲立在风口的人,如画的眉眼故作镇定似往常,可季子漠却瞧见里面皆是忐忑不安。
季子漠:“你。。。。。。”
“少爷,少爷。。。。。。”
院门处,小厮打扮的人连滚带爬而来,惊恐神情比阿吉有过之而不及。
这小厮季子漠成婚前两日见过,之后便随了齐父齐母去皇城。
季子漠心里咯噔一声,直觉不好:“你不是跟着去了皇城,老爷夫人可回来了?”
小厮冬衣被锋利之物划了几道长口,雪白的棉花外露着,头上的帽子歪着顾不得整治。
他瞧见季子漠和齐玉,猛然失了力,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少爷姑爷,老爷和夫人带着舅老爷家的几位哥儿小姐走水路回来,遇上水上盗匪,整个船都翻进了洛河。”
哭声如乌鸦啼叫,悲的人六神无主,齐玉似是傻了,不懂着话中的意思。
浑身筋骨尽数被人抽去,他摇摇欲坠无法站住,司琴未经过事,边支撑着他边哭着喊少爷。
可她年纪小,又比齐玉矮了一截,自己都快哭的站不住,又如何能支撑住齐玉。
泣不成声时,艰难支撑的重量被人揽了去,她泪眼朦胧中,是季子漠揽着了齐玉的腰,把他的重量接过去了大半。
司琴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崩溃大哭,求救道:“姑爷,这可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