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大牛招助理,才大一,她就敢莽上去。”
“打比赛,越厉害的对手她越亢奋。”
“还有件小事。去年寒假,鱼鱼的实习机会是邓松庭帮忙争取到的。一般人早对这种男人有好感了,她反行其道,闷闷不乐了一周。”
她们说得聚精会神,向渔压根插不进去话,她试图找回自己的存在感,“我们该回了吧?”
没人理。
听着她们一件一件地数着自己的“光辉事迹”,她起了鸡皮疙瘩,默默去前台把账结了。
望着她的背影,寝室三人放低了声讨论。
“鱼鱼对邓松庭真没一点意思啊,完全撮合不来。”
“自从她那个初中同学走了,鱼鱼又回到‘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的模式。连一个能让她耐心聊天的男生都没,更别提约她出门了。”
面面相觑中,她们说:“都这么久了,两人又没见过,应该不喜欢了吧。”
向渔回来坐下,三人心照不宣地结束了话题。
欧米道:“别忘了发个群收款。”
向渔说:“我给吧。”
大家都是学生,出来吃饭都是aa制。
欧米问:“发财了?”
向渔提包,灿烂一笑,“我收到千谊的录取通知了。”
肩膀一左一右地搭上胳膊,她踉跄了下,听见耳边室友的欢呼。
“我靠,好牛!”
“恭喜鱼鱼!你好棒!”
在cbd的办公楼里做着最脏最累的dirtywork是一种什么体验?
向渔表示,累觉不爱。
写不完的文件,看人下菜的同事,没完没了的对接,一切都让人厌倦。
有时候下班,天色早已漆黑。她走在大街上,会思考活着的意义。
一旦毕业,她就要过这种生活吗?
向渔没去深究这个深奥的问题,实习结束后,她回到久别的故乡,暂时远离城市。
乡镇里的客车一般不进站,在路边就把乘客放下来了。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耐热,空调风扇也不敢多用。而南榕是出了名的火炉,早回乡避暑了。
岔路口那儿,向渔看见他们站在树下,像以前高中那样,拿着个小零食来接她。
熟悉的街道,慈爱的爷爷奶奶。
这里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她长大的地方。
她对这里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向渔感觉每个毛孔都散发着舒适的讯息。
晚上,爷爷奶奶跟几个老朋友坐在门口乘凉。人手一把蒲扇,聊着稀松家常。
唐晓雪站在坝子下面等她,好久不见的好友互相招着手,笑容收都收不住。
时间慢了下来,再没有催人的ddl。闲下来看云看水,逗逗邻居家的小狗,治愈悠闲,一扫实习带来的疲累。
在外地上学,故乡从此只剩夏冬。离开云水镇的前一晚,她跟唐晓雪手挽着手再逛一圈故乡。镇里不大,能基本走完大街小巷。